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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计中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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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重?

    北欧炎弘玩味一笑,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锦帕擦拭她身上的血迹,低垂的眸光下是她看不见的一丝温柔。

    曲尚歌满身疲惫,坐在地上就想睡了。

    奈何他的气息太过霸道,让她想睡也睡不着,只得撑着眼皮看他,“王爷,你要去莫讫,我要回北欧,既不同路,我先下去了。”

    “受这么重的伤,撑得到北欧吗?”

    是有那么一点勉强。

    不过,呆在这里,她感觉到极不舒服。

    已经和离了,就最好不要再有什么牵扯了。

    “我没事的,多谢挂心。”她站起身子,掀开帘要下车。

    北欧炎弘一把抓住她撩着帘布的手腕,声音沉沉的,“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是真要回北欧还是要去莫讫?”

    当然是去莫讫。

    戚怀跟冬晴也不知道如何了。

    她正要开口说话,帘风一动,一双手疾速地扣住她的手腕,在车内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力将她拉扯了出去,一把抱进怀中。

    安少琛将她圈进怀里,关切又温柔的声音隔着落地的车帘清晰地传进北欧炎弘耳中,“怎么这么不听话,乖,跟我回去,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还要逞能?”

    曲尚歌怔怔望着他。

    真的是块千年牛皮糖呢,怎么甩都甩不掉。

    北欧炎弘轻轻挑起车帘,把他们的互动看进眼里,深若千尺潭水的幽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淡吩咐车夫赶车。

    马车远去。

    曲尚歌瞬间从他怀里退出来。

    “世子爷,你这老是追着我是什么意思?六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也好好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他原先不是说过了。

    安少琛双手抱胸,笑着看她,“你是归顺侯府请来的妙手回春的郎中,我当然是在确保金娘子的生命安全,走吧,你的任务还没结束呢。”

    金娘子?

    这个时候他倒是知道她原来也只是金娘子罢了。

    算了。

    她现在也不想与他纠缠这些,而且自己此刻身受重伤,确实不能再硬撑了。

    不管怎么说,身体要紧。

    “走吧,我正好也要回莫讫。”

    北欧炎弘斜倚在马车内,紫衣铺散着卧榻,浅浅眸光里是安少琛握着她腰把她揽进怀里的那个画面,似定了格般,在他脑中反反复复地翻。

    安少琛。

    他呢喃出声,骨节分明的五指一下一下敲击在软榻上,沉目深思。

    明明在六年前死于他手的人,怎么会又出现了?

    皇宫里。

    舒靖风念着懿旨,当最后一个字落定后,他缓缓合上明皇色的旨绸,看着跪在一边的女子,面无表情道:“太子妃接旨吧。”

    一句太子妃,身份底定。

    纳兰君卿接过这道封旨,心里悲喜莫变。

    她是如愿以偿了,可是,他竟然……竟然宣了这道旨!

    赫连均策走后,她便换了真容,急匆匆地奔回家。

    纳兰府。

    松柏院的书房内。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纳兰侯瞪着眼睛,胸中火气怒盛,“好个安少琛,好个赫连均策。”

    当时,他就不赞同用这种方法。

    这下好了。

    让他抓到个把柄。

    纳兰深从地上捡起圣旨,展开一看,眸光也是瞬间一紧,难怪父亲那么生气了。

    赫连均策果真不是简单的人物。

    可这事是不是安少琛与他一起谋划的?

    懿旨上写的很清楚:纳兰君卿入主东宫之日,也是纳兰侯府罢退朝堂之日,不然,便是欺君之罪。

    真是高明啊。

    轻轻松松一道懿旨就把风光无限的纳兰侯府至于水深之中。

    而这道懿旨,还是他被逼迫着写的。

    欺君之罪。

    呵,可不就是欺君么。

    “父亲,我看你还是要进宫一趟,这事得跟姑姑商量商量。”纳兰深把圣旨收起,想了想,只有进宫让皇后帮忙了。

    赫连均策的生母,当今皇后,便是纳兰侯的亲妹妹,纳兰紫君。

    纳兰家族每代以‘君’字号命名的女子,将来必定会母仪天下。

    只可惜。

    赫连均策似乎对这近亲联姻很不喜,而他,身为帝王,又怎能坐视纳兰家族在他掌权的时候,走至巅峰?

    到底是谁设计了谁?

    舒靖风尾随他进入金章殿的御书房,皱眉道:“太子这样做,不怕引起朝堂的动荡?”

    他的这道懿旨,不单让纳兰君卿吃惊,就连他都吃惊了不少。

    “动荡?”

    赫连均策嗤笑了一声,“靖风,这几年本太子做的,可不仅仅是谋位而已。”

    这话的意思是?

    他早就插手朝堂了?他怎么不知道?

    垂下眸,他不再说话。

    官道上。

    赫连容月的马车队浩浩荡荡,向着莫讫国境而来。

    晚英伺候在一侧。

    赫连容月咳嗽声不断,表情很痛苦,冰凉的手指握了握晚英的手,“我想起来,王爷呢?”

    “公主,王爷不在,你先躺着,马上就到莫讫了。”

    晚英虽然很想安慰她,可是王爷从出了北欧就离开了,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赫连容月听到北欧炎弘不在,本就惨淡无色的脸上更如霜打的茄子般,焉的毫无生气,苦笑一声,“晚英,扶我起来吧,我想出去走走。”

    也许,不久,她就见不到这些人间景色了。

    那天问他的话,他虽然不答,可答案已经被他无声说了出来。

    她的命。

    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晚英小心翼翼地半搂半抱,把她搀扶下马车,那瘦弱的像是一阵风都会刮跑的身影让她眼眶红了红,哽咽道:“公主,奴婢扶着你走吧。”

    “嗯。”

    琉影负责护送她,这一路上,她倒是也很安静,突然见她出来了,他立马吩咐车队停下,跳下马背,尽责地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让属下去办就好,你还是上马车吧。”

    赫连容月摇头,“影侍卫,王爷呢?”

    王爷?

    他眼梢微微挑起,斟酌着回答:“王爷马上就赶来了,公主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王爷说了,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等人头不保。”

    “咳,咳。”

    赫连容月连咳两声,勉强扶着晚英才能站得住,坚定道:“在这里等他吧。”

    进入莫讫的时候,她想与他一起。

    见他还要开口,她出言,“影侍卫就答应我吧,就当……是成全我这最后的奢望。”

    琉影皱眉。

    因着她的称呼,也因着她最后的那句话。

    最后的奢望么。

    他转过身,命令一干侍卫原地待命,保持高度警戒。

    此时正是午中,等他安排好一切之后,又回到赫连容月面前,对她说:“如果到了晚上,王爷还没赶来,属下便不能再依公主了。”

    这是最后的妥协。

    毕竟王爷给他的吩咐,是一路赶往莫讫,可没让中途停下的。

    他违背了他的话。

    回去后,自当要接受责罚。

    哎。

    他现在总算是能体会幽堡的心情了,面对这样一个毫无生气的女子,确实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赫连容月听后,虚弱地笑了笑,“好。”

    到了晚上。

    安少琛与曲尚歌共骑一骑骏马与北欧炎弘的马车相遇在鱼泽。

    鱼泽距离赫连容月半路停住的地方相隔了百米远,距离莫讫地界大概一里的样子。

    “不能再走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休息。”安少琛轻轻拽住辔爵,翻身下马。

    曲尚歌忍了忍。

    路上的时候,她有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本来她也不是娇弱的人,可是连着几天精神高度紧张,又强势动武,真的有些吃不消。

    “好吧。”

    她也翻身下马。

    安少琛余光扫到远处的马车,在她下马之际,单手扣住她正侧过来的腰身,欲把她揽进怀里。

    一阵冷风扫过。

    北欧炎弘紫衣迎风而起,稳稳落于他面前,“世子如果真担心她,还是让她到本王马车上休息一下,她再这样奔波下去,只会伤的更重。”

    安少琛挑眉一笑,“她若要去,我并不拦着。怕的是,她不会接受王爷的好意呢?”

    对于他的这点疑问,北欧炎弘没给半点表示。

    手臂一伸,直接揽住身边的女人,身形一动,就不见了踪影。

    曲尚歌知道自己确实需要休息,更需要好好睡一觉,所以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一开始的逞强是不想示弱。

    莫名的,心里就是有一种坚持,不能在他面前软弱。

    但现在情况已不容许她逞强。

    所以,一进到马车,被他放到榻上后,她就侧过身,闭着眼睛睡觉,直接忽略掉他无孔不入的气息。

    “别动。”

    “王爷!”她捉住他解她衣衫的手,怒目而视,“你这随便脱女人衣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还要不要脸了?

    “本王现在对你没兴趣,手拿开!你的伤口需要上药。”他皱眉,扣住她的手,不允许她反抗,另一手直接去解她腰间带子。

    曲尚歌这时候哪能无动于衷地让他这样解了她的衣衫。

    眼见他是真的要脱她衣服,她急急开口道:“哪能劳烦王爷来做这种事,我自己来上药就好。”

    两人僵持。

    他淡淡看她一眼,“曲尚歌,你还是如此的不知好歹。”

    她是第一个让他甘愿为她上药的女人,但也是唯一一个不知好歹,拒绝了他多次的女人。

    不得不说。

    她确实很‘深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