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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的容颜，完美的笑容，眼前的欧阳清风，就好像那春寒料峭中忽然绽放的一株雪莲。（шщш.щuruo.網首发）
清冽含香，寒风吐蕊，茕茕孑立，透着一股挥着不去的孤芳自赏之感。
而孤芳自赏，恰恰是他不想要的。
所以，当那抹笑容逐渐褪去的时候，那双清淡的眸中缓缓升起了一丝淡嘲。
“觉得自己争取不过，所以……想放弃了？”欧阳清风气息先是一顿，才说了后面的那句话。
刚才他虽然吻了婉儿，可是，身后这个人的情绪表露得太直接，几乎连一个掩饰都没有。
哼，若是这样的话，他还不如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跟他欧阳清风来一场较量。
这样压抑又压抑不住，控制又控制不了的情感……
“若是你害怕自己给她惹麻烦，当初为何要主动要求跟我们一起上路？云染月，你这心思，可还是真多变呢。”欧阳清风勾了勾唇，看着云染月有些退却的目光，他漫不经心的嘲讽道。
实际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清风也想到了他自己。
说对方多变，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此次前去南疆，他们几个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他们都没有自己的势力，若想在南疆之地站稳脚跟，唯有抱成一团才有可能与人一搏。
他不知道云染月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欧阳清风可以确认，云染月的父母，似乎是南疆人。
当初他派人查探云染月的底细之时，就隐约感觉到这个人不简单。
后来得知，云染月是天地玄黄当中的“玄字第一号”时，欧阳清风顺带的查到了云染月的部分身世。
他的母亲，便是当年在端京名动一时的青楼名\/妓，棠海月。
说是名动一时，也的确是名动一时。
棠海月的名字，只在端京城里轰动了半年时间，最后，随着她的沉寂，再到难产，最后香消玉殒。
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居然能让所有人趋之若鹜，无论男女，只要见过棠海月的人，无不对她仰慕倾心。
这样一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女人，可谓是一个短暂的传奇。
欧阳清风自说话起，就开始记事，在不知道云染月的就是棠海月的孩子时，欧阳清风一度以为，棠海月的孩子在她难产的时候一起去了。
孕妇遇到难产，母子双亡的事例并不少见。
若不是后来要查云染月的身份背景，欧阳清风下面的人根本就查不到那一段“秘辛”。
云染月有了能力后，将他的过往掩盖得很好，当初的那些人，几乎都被他杀了个精光，不过可惜的是，地字号的暗卫跟其他三个派系的暗卫不一样。
他们要的消息，除了查探之外，更多的是搜集。
无论是端京还是其他地方，只要有地字号的人，他们都会自动的搜集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都会形成书册。
欧阳清风可以自豪的说，从他记事开始，他手底下记录的那些消息，比史官记载的东西都要全面，都要真实。
唯有一点弊端，那就是需要慢慢的去查阅，再仔细的对号入座。
如果想要了解云染月身上的事情，到了南疆，他倒是可以从“棠海月”这个传奇女人的身上入手。
“欧阳清风，你真是个十分称职的情敌。”
审视了欧阳清风片刻，云染月这才幽幽出声。
他们只能是情敌，不是么？
就算是他“好心”的提醒自己，云染月也不会领他欧阳清风的情。
不过就是，将行事内容再变化一番而已。
“如此，我是否有资格与阿染你合作了？”欧阳清风也不含糊，见着释音已带着南宫婉约进入了瘴气林，他头微微一偏，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染月。
那清浅的眼眸里含着三分戏谑，七分认真，倒是让云染月愣了一瞬。
“合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又能给你什么？”双臂环胸，见着前面的两个人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云染月的音量也不由得明朗轻快了几分。
没等欧阳清风回复，云染月复又低低的笑出了声，“我只想要阿约，你若是收了心退出去，我倒是不介意与你合作。”
“阿染，你这态度，我们还真没办法谈下去呢。”欧阳清风侧眸过去，轻轻的戏谑到。
那一声“阿染”，又让云染月浑身一抖。
欧阳清风，有病，得治。
比之云染月那潜意识的排斥感，欧阳清风他自己也觉得很诧异，明明他现在也是在算计云染月，可自从两人对着那块兵符滴过血之后，他的心里，居然对云染月没有了一丝恶意。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诡异到，欧阳清风都觉得理所当然，就该如此。
潜意识的自尊与清高，让欧阳清风再也放不开身段与云染月谈“合作”的事情，他微微牵动着缰绳，心里却开始做另一番计较。
只是，当他身下的马儿就要行动之时，云染月的手已经按住了他牵动的缰绳，双眸直视，耳边就听得云染月认真的道；“说说吧，我需要什么态度。”
云染月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两人对视良久，欧阳清风缓缓勾起了唇。
“阿染，任何人都不喜欢自己是那筹码，你难道没有发现，你一言一行当中就是将婉儿当做筹码来看么？”
“就算我与你要谈什么合作，要建立的，无非也是在利益的基础上，而不是因为感情而去交换。”
“呵呵。”欧阳清风笑了笑，继而又道，“你若是不能改变这样的态度，我们根本就不能和睦相处，更遑论，在这危机四伏的南疆深处，再为自己博得一片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天地。”
欧阳清风的话说得很缓，如同一阵清风，浅浅飘过，绒羽飘飞。
可那每一句话，落在云染月的心中时，却如同重重一锤，敲得他脑海里一阵轰鸣。
欧阳清风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从端京到南疆边境的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他再也不想去经历。
就算是有什么误会，他也要提前跟小丫头说清楚。
第一次，欧阳清风发现，感情这东西，跟算计，跟权谋，完全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