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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贵客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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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语嫣虽然在肚子里算盘是打得哗哗的,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地等着春儿告诉自己这个所谓“天大的消息”的详细情形。

    只见春儿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猫,说道:“小姐你光顾着想志华少爷不知道了吧,咱们杨府呀,要来一位贵客!”

    春儿的话可算是吊足了杨语嫣的胃口,让她更加迫切地想知道春儿口中这位贵客到底是谁,甚至连春儿的打趣都可以忽视不理。于是她催促起春儿来:“不许给我绕圈子,快说快说!”

    春儿眼见自己的小心思都被自家小姐给猜出来了,也不气恼,终于把杨语嫣想知道的告诉了她:“这位贵客将来可是小姐的嫂嫂,杨府的少奶奶呢!”

    未来的嫂嫂?听见春儿这么说杨语嫣突然一愣。开始在记忆里面搜寻关于嫂嫂的信息。她又想起那日哥哥大婚,整个杨府上上下下都被红色包裹,喜气蔓延了整个杨家大院。全沪城的人都知道杨家大少爷要娶亲了,娶的是那督军的宝贝千金,那叫一个郎才女貌。那时杨语嫣已经在家里被父亲母亲关在小院里关了好几个月,哥哥大婚才得以走出院子的机会。她站在杨家大院的前院,看着哥哥背着新嫁娘过火盆,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那天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杨语嫣可以清楚地注意到哥哥脸上洋溢的幸福的笑容。虽然隔着喜帕看不到新娘的表情,但是从杨语嫣的角度想象,要是是她和志华的大喜日子,自己的笑容一定会一直挂在脸上。后来杨语嫣发现自己错了,她大婚那天,自己的父母没有来,弄得程老爷子老脸都挂不住,就此认定了杨语嫣是个晦气的,愈发厌烦起她来。

    公公婆婆和媳妇不好相处,这是哪朝哪代都不会改变的事情。在杨语嫣嫁到程家之后,公公觉得她是个晦气的,婆婆觉得她是个不会生养的,总是怎么看她都看不顺眼。可是嫂嫂不同,嫂嫂杨楚氏是一个温润的女人,她对待父亲母亲都很好,就连当时在杨家受到冷落的自己,她也是当做自己亲生妹妹一般的对待。更是帮助那时不得出府的自己偷偷溜走。

    总而言之,记忆里面的嫂嫂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她和哥哥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把杨家上上下下打理得服服帖帖,夫妻俩也是恩恩爱爱相敬如宾。上一世的时候嫂嫂并未在过门之前就住到杨府,这一次住过来定然是母亲安排好了的,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所以在听到春儿口中客人竟然是自己未来的嫂嫂时,除了刚开始的惊奇,随后便连新鲜感都没有了,于是杨语嫣不再继续追问,有些无聊地整理起自己的梳妆盒来。

    “欸?小姐,你怎么不问我未来的杨家少奶奶是哪家的姑娘?”春儿见自家小姐自顾自地拨弄着首饰也不搭理自己,着急起来。

    “少奶奶又不是你,你急什么?”杨语嫣也不抬眼看她一眼,说道。

    “小姐!你说些什么呢!春儿是下人哪儿敢肖想少爷呀!”听见小姐这么说自己,赶忙慌乱地解释起来。语气激动得连脸都红了起来,好像杨语嫣戳中了她的少女心事一般。

    杨语嫣见她如此反应,觉得有些好笑,便打趣她说道:“行了,我知道我们春儿从小就把杨大少爷当成心目中的神,比对菩萨还虔诚地供着!”

    两个人这么一闹腾,自然也就把杨语嫣未来嫂嫂即将入住杨府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等杨语嫣再次想起这事时,已经是三天后母亲把这位“嫂嫂”给介绍给她的时候了。

    此刻杨语嫣站在正堂的角落里,听母亲给哥哥介绍这位表妹。

    是的,表妹。上一世的杨楚氏可和母亲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父亲是城南督军,和做染坊生意的杨家没有半点来往,又何曾攀得上亲戚。如此一来,眼下这位就必定不是自家嫂嫂了。

    眼下这位据说是母亲娘家某条支系的女儿,却不是和母亲一样是满姓,是个纯纯正正的汉家少女。姓甄,叫甄莹莹。论起辈分来自己还得叫她一声表姐。但这些都不是杨语嫣所关心的,她关心的是母亲的用意。此刻哥哥虽然已然弱冠,但是尚未继承家业,又何来成家之说。但是母亲这么早就把甄莹莹接到家里边来养着,无非干的是和前朝宫里妃子娘娘们一样的事,先把儿媳妇接到跟前来养着,一是为了观察她的脾气秉性是不是好生养,二是更为了暗中撮合儿子和未来儿媳。如此目的,杨语嫣怎么会不懂。

    可是看这甄莹莹,明明是和现在自己身体差不多的年岁,却偏偏要打扮得和年轻的风骚少妇似的,穿着个淡紫色的侧开短旗袍,那口开得连白花花的大腿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在母亲面前动作规规矩矩十分恭敬,但保不齐她那明目张胆的眼光往杨语臣身上飘。母亲虽然面上不说,但必定是心里不喜的。母亲即便有着草原民族豪放的性格,也不会接受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家的如此不检点。

    哥哥倒是看不出喜与不喜,仍然对这位甄小姐是毕恭毕敬彬彬有礼。哥哥最近已经开始跟着父亲出入各种生意社交场合,自然是各种阶层的人也有所接触,烟柳女子虽然不知道哥哥是否有所接触,但看哥哥表面的样子,似乎是对甄莹莹这种女人见怪不怪了。

    说起甄家,杨语嫣确实是记得母亲母系有这么一个分支的,只是当年并未听说他们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唯一的子嗣,也是个病怏怏的少爷。这么一想起来,杨语嫣看甄莹莹的眼光就更加复杂起来。难不成她也是自己重生后的变数之一?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母亲把她叫到了身边,给她介绍这位在历史上“凭空出现”的表姐,甄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