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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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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三月,草长莺飞。新皇登基,自然某些勋贵水涨船高,某些百年贵族却渐渐凋零。太师府的气氛却是出奇的好,身为苏昭老师的朱洺刚刚接回了自己远嫁辽东的嫡女。

    当年还是定国侯的苏昭镇守辽东,为了联合辽东靺鞨一族起兵相助,太师忍痛将嫡女朱菲卿嫁给了靺鞨罕王帖木儿,十七岁的如花少女嫁给了四五十岁的异族罕王,果然因得联姻一事苏昭取得了罕王的信任,并在靺鞨一族的兵力相助下攻回京都,成功登上了帝位。

    朱洺如今已年过七十,除了三个儿子之外,最疼的要数这个嫡亲女儿,但为了辅佐苏昭上位不得已舍了女儿的幸福。

    那罕王得了金银、美人儿又得了不少地盘,正是欢喜无度的时候,却因纵酒行乐猝死在美人儿怀中。

    朱菲卿不过二十便要守寡,膝下又没半个儿女。朱洺接到女儿哀诉的书信,哭的老泪纵横,马上进宫跪求了苏昭。

    苏昭已稳坐帝位,对这个年迈的恩师抱有感恩之情,这等小事自然要给解决的痛痛快快。

    遂派了使臣将守寡的朱菲卿接回,并安抚老太师,将来定会寻个好人将她风光大嫁。

    老太师迎回心肝女儿,喜从天降一般,恨不得把亏欠这个女儿的全都补偿回来,金银恨不得流水儿似的花在她身上,只为让她乐上一乐。

    可是无论老太师拿了多少金银首饰、华贵绸缎过来,她都是闷闷不乐。急的老太师恨不得抓掉一头白毛,才弄清楚女儿的心思。

    原本这朱菲卿寡妇待嫁,又是这么个受宠的身份,不知得有多少才俊上杆子来娶,可事到临头,人家朱大小姐根本不想再嫁。

    先头嫁了个岁数比他爹还大的罕王,那罕王对她不过几天的新鲜,之后便当成了个摆设。

    想那朱大小姐一直养尊处优,嫁去靺鞨夷族自然少不了受苦,好不容易老丈夫死了自己被接回京城,可那些来提亲的哪个不是想通过娶她顺便巴结上自己的老爹。

    所以,因为对婚姻的抗拒与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朱大小姐便得了这结婚恐惧症,说什么也不肯再嫁。

    这天朱菲卿去贵阳县主府上赴宴,贵阳县主是苏昭母家吴氏的表姐,自然也是荣宠不断。

    贵阳县主府门口的车马来往不绝,除了京城名流,贵阳县主还宴请了不少刚刚金榜题名的进士才子。

    女眷被县主安置在后花园赏花谈笑,前府自然由县主夫君户部尚书钱应嘉招待男宾。

    才子相聚,宴席上断然少不了流觞曲水、提笔成章的风*流雅事,刚刚步入上层社会的进士才子们各个喝的酩酊尽兴,有几个干脆一头倒在桌案下昏睡不醒。

    赵佑廷也多吃了几盏酒,头上晕晕沉沉的难受,遂道了声扰,跟了一个小厮去净房方便。

    那小厮身在勋贵之家,最是眼高手低的主儿,见赵佑廷衣着普通,出身低微,连打赏的都是几枚可怜巴巴的铜钱,所以打心眼里便有些看不上他。

    等赵佑廷洗漱出来,那小厮早不知跑到何处戏耍去了。赵佑廷自嘲了一声,勉强稳住踉跄的步子,往园外走去,不成想越走越蒙,在一处杏林转了好几圈也不得出去。

    刚巧那朱大小姐一个人赌气逛到杏林中来,甩开了丫头一个人揪扯着杏花出气。

    赵佑廷正坐在假山后的石墩上小憩,见那里来了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倒吃了一惊。

    这京城不比蓝家镇,男女大防自然被看的非常重要,今日来县主府上赴宴的女宾非富即贵,冲撞了哪一个都不是好顽的。

    赵佑廷暗咒了一声那个跑路的小厮,一边注意着隐藏了身形,一边偷眼打量着那个女人。

    只听她嘟囔一会儿,扯了几只杏花,便泄气般的蹲在地上哭起来:“嫁什么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初用着我了哄着我嫁,现在又嫌我在家吃用了赶着我再嫁,呸,一个个的没了良心,早晚让阿爹打你们出去。”呜呜声不绝入耳。

    赵佑廷被那哭声吵的直皱眉头,却也不得不留意了些。见那女人已是二十多不太年轻的样子,却梳着未嫁女子的发髻,结合了刚才“嫁人”“再嫁”的话,赵佑廷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个京城八卦里风头最盛的女人——朱菲卿。

    想那朱菲卿虽是再嫁之女,可她的父亲是当朝太师,连皇上都亏欠于她,若是真娶了她回去,那么至少可以让自己顺利的进入上流社会,享受别人的尊重。

    想着自己这二十几年来所受的屈辱,好不容易考取了进士正应是春风得意之时,这些勋贵之家却生生的践踏了赵佑廷可怜的自尊,把这些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进士学子们视为附庸风雅的谈笑之物,甚至连那最卑贱的奴才也敢因此轻视自己,只因自己出身卑微,囊中羞涩打赏不得那许多银钱。

    赵佑廷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缝儿,看向朱菲卿的目光正如盯上猎物的饿狼一般。忽而,赵佑廷唇边露出一抹微笑,扫扫衣襟,伸手摘下一只杏花,向那女人走去。

    “姑娘,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赵佑廷手捻杏花,唇带微笑,长袍洁白,衣袂飘飘。

    朱菲卿止住哭泣,好奇的瞥上一眼,见是个衣着简单的俊俏书生,腰上配着“进士及第”的金线荷包,便猜出是宴请的进士才子。

    鼻子里发出哼的声音,“要你好心!走开些,别妨碍我。”

    赵佑廷微笑更浓,从怀中取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白帕,连同那枝杏花一同递到朱菲卿身边,“某虽不才,愿做一惜花者。姑娘看在某送帕子的情分上,放过这些无辜的杏花吧!”

    朱菲卿对上这灿烂温柔的笑容,又羞又恼的别过脸去。赵佑廷微微行了一礼,扬身离去。

    朱菲卿在他身后错愕许久,终拾起那帕子,轻轻拂了拂面容,脸上居然起了一层薄薄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