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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默默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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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玺本就是在程宁远出发之前就离开了大队,而程宁远一路上慢悠悠的有走着,一是因为叶羽菲的身体,二就是因为他需要转移别人的视线,为楚玺争取时间。

    墨雨轩看着这些人,最后大笑出声,果然是无懈可击的铁三角,对着他一层层的围攻。

    “墨雨轩,你输了。”程宁远淡淡开口,看着大雨中华丽的男子,即使落败,他依旧可以做到清淡如梅。

    “哈哈……”笑声在雨中回旋,“我输了吗,可不见得。”他说着,右手微微一抬,拉起风锦华的手猛然转身,他们欲追,被后面的枪林弹雨堵住了去路。

    程宁远拉着叶羽菲滚到了一边,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有人。穆天磊脸色阴沉的更加难看,这是他的失误,没有弄清楚他究竟有好少人。

    穆天磊跟着上去,他这次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程宁远将叶羽菲推到楚玺身边:“先带他离开。”他不能让老二自己过去,那样太危险了。

    “哎……”叶羽菲想开口说什么,可是这被雨淋透的身体已经不给力了,她整个人都已经进入了迷糊的状态。

    楚玺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抱着叶羽菲转身离开,追捕有老大和老二就够了,他现在要做的是为老大除去后顾之忧。

    穆天磊和程宁远一路追到边境线上,风锦华将人拖住,墨雨轩低头看着用枪指着自己的女人,眼中颜色渐渐加深,他真的没有想到,这女人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过去的时间他待她不好吗?

    风锦华一脸正色,却不敢面对他的眼神,淡淡开口:“你没有机会了,还是投降吧。”

    “投降,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语。”他说着,突然反手将人拉至自己胸前,“风锦华,要不要和我走?”

    “你做梦。”上次是无奈之举,而这次,她不会在任由他摆布。

    程宁远看着他身后的人,对于这种情况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墨雨轩,你知道就算你现在投降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他并不希望动用武力,毕竟他也许不会有什么优势。

    “把我交出去吗?可惜你没有那个本领。”墨雨轩说着,拉着风锦华后退了一步,“程宁远,我说过,你敢伤她一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才是开始,我会一直陪你玩下去的。”

    风锦华挣扎着要脱开他的钳制,身后的人好像是厌烦了,一手打在了她的后颈上,将回过去的女人抱了起来,转身向着边界线走去。

    穆天磊眼睛微微迷起,在程宁远的掩护下过去拦住了他后提的路,墨雨轩脸色微寒,将手里的女人丢给了自己身后保护着自己的人,直接和穆天磊上手打了起来。

    程宁远带人负责掩护穆天磊,不让后面的人有机会前进。

    乔默默一路跟着枪声过来,看到这边的情况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实际对战,她慢慢的弓着自己的身子过去,这绝对是经典对战。

    看着和墨雨轩缠打在一起的人,她眉头微微一皱,抬头看着快要亮了的天,这战斗也该结束了吧。

    一个闪电闪过,紧接着而来的是一声巨雷,乔默默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天。

    回头再次看去,她双目瞬间变大,行动比身体更加的快速:“小心。”她过去一把将穆天磊推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胸口传了出来。

    程宁远来不及多想,一枪解决了那背后发暗枪的人,墨雨轩却在这个时候带着风锦华离开这里。

    穆天磊有片刻的发呆,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过去将人抱住:“默默,默默。”穆天磊将人抱了起来,“军医,军医呢?”

    “天磊,穆天磊。”乔默默疼到窒息,伸手拉着穆天磊的衣袖,“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她一字一字的慢慢开口。

    药鬼背着医药箱过来,在雨中查看了一下伤口,抬头看着程宁远:“程队,马上联系直升机。”他是军医,可是他更是兵,能处理简单的伤口,这种,已经超过他这个多年没有正经拿过手术刀的人的能力范围了。

    程宁远低皱了一声,这就是他们的弊端,到现在连个专业的跟队医生都没有。

    穆天磊大手为她擦拭着脸上的雨水:“我记得,我都记得,医生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一下。”

    乔默默咳出了嗓子里的血水,脸色越发的苍白,“穆,穆天磊我好冷,能不能,抱紧我。”

    穆天磊将人抱紧,眼眶微微发红:“乔默默,你给我坚持着,我们说过的,我回去我们就重新开始。”哪怕这次让他去追她,他也愿意,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

    “真,真好。”乔默默开口说着,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我好,羡慕,羽菲,她能,她能得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没有了声音。

    程宁远猛然回头看着后面的人:“直升机呢,抢救人员呢?”

    药鬼抬头看天,雨水在脸上冲刷着,一拳打在了树上,是他技术不够,才会造成现在的后果。

    乔家在乔默默出事的第二天得到了消息,此时叶羽菲还因为肺炎昏迷中,乔乔跟在父母身边也完全傻了,前不久姐姐还在和自己说很快她就会把那个帅哥拿下了,可是现在呢?

    “妈,妈……”乔乔看着昏过去的母亲,急忙将人扶住,“妈。”

    乔父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也苍老了许多,却还能保持冷静:“乔乔,扶着你妈上去。”

    乔默默单位的领导,还有武队都在,等到乔乔带着乔母上楼,武队才开口说到:“乔中尉是为我们牺牲的,上面决定给于乔中尉三等功。”

    乔父挥手,几等功他不在意,他想要只是他的女儿,穆天磊亲自来道歉,可是乔家的人都没有见他,乔乔在窗口看了一个背影,却也是什么都没有和父母说。

    叶羽菲醒来以后程宁远没有立刻和她说这件事,小墨羽也闭口不谈,一直说让妈妈好好养病。

    叶羽菲却奇怪,以前她住院乔默默总是第一个出现的。可是现在到这个时候都没有来。

    “宝宝,你干妈呢?”

    “啊?”小墨羽微微咬着自己的小嘴巴,“干妈,干妈工作太忙,我就没有和干妈说妈妈生病的事情。”爸爸说妈妈现在身体太差,如果知道了干妈的事情一定会伤心的,到时候妈妈身体就会更差的。

    “也是,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不然她又会骂我。”叶羽菲说着人还是有些疲惫,没说几句话就睡了过去。

    程宁远带着午饭进来,小墨羽眼睛红红的看着爸爸:“爸爸。”他想干妈了。

    程宁远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一会儿跟爸爸送干妈最后一程去吧,干妈应该放心不下你和妈妈。”今天是乔默默入葬的日子,他不能告诉叶羽菲,只能他和儿子两个人去。

    乔默默入葬,穆天磊没有出现,他一个人在部队喝酒,楚玺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十几个酒瓶。

    楚玺过去跳到栏杆上坐好:“她要走了,你不去送她最后一程吗?”

    “老三,第一次觉得,我他妈就是一人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 她大概就不会死,“我为什么要在任务前去找她。为什么要和她说那些话?”

    楚玺在他肩头拍了拍,他极少喝酒,但是这次还是陪着他喝了一些,即使是兄弟,有些痛也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

    没有人告诉叶羽菲,可是乔默默出葬那天她还是去了,只是没有出现,现在远处看着,同样的烈士陵园,只是这次葬的是她此生的至交好友。

    程宁远回头,看着不远处的人,四目相对是他们才懂得感情,程宁远的眼中是对她无尽的疼惜。

    叶羽菲这一病就是一年多,好像从乔默默离开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好过,身体不至于完全毁了,可是三大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是没有断过的。

    小墨羽比以前更加懂事了,白天上学,晚上照顾妈妈,爸爸忙的时候他也会请假照顾妈妈。

    叶羽菲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们父子,可是自己这身体真的不争气。

    程宁远再次出任务回来,叶羽菲在发烧,小墨羽说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烧到四十度了,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回你房间休息吧,爸爸照顾妈妈就好了。”

    “爸爸太累了,宝宝来就好。”小墨羽听话的开口,知道爸爸这一个月去做了什么,不忍心爸爸在一个晚上都在照顾妈妈。

    程宁远摸了摸叶羽菲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不少,“没事,快去睡吧,明天去上学。”

    小墨羽没有办法,只能回了房间去休息。

    程宁远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了无奈:“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他说着,为她盖了盖被子,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叶羽菲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她确实一直都走不出乔默默的死,她死之前还在电话里和自己说她马上就成功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她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乔默默的人生是怎么样,可是这种人生却这么快的就到来了。

    有时候她听到电话响,会觉得是乔默默打来的,毕竟也只有她会和自己打电话。

    程宁远回来之后就看到她睁着眼睛,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过去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将人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贴了一下:“还难受吗?”

    叶羽菲回神,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宁远,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吧。”她知道,自己在这么下去,毁了的就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家了。

    程宁远微微一征,有些心疼她,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希望她去面对心理咨询师,这是精神病的象征。

    “你会没事的。”程宁远开口说着,伸手将灯关了:“睡吧,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好起来了。”

    叶羽菲看着他脸上的疲惫,可是她知道她好不了,都已经一年了,她的这幅身子不只是折腾了她,更是折腾了他们父子。

    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程宁远做了早饭叫醒儿子,吃过早饭以后送他去学校,他有两天时间,可以在家照顾叶羽菲。

    叶羽菲却在他离开以后起身了,脸色苍白如鬼,她知道程宁远不让自己去是心疼自己,可是她更加的心疼他们,打了电话订了出租车过来,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让自己不至于那么的恐怖。

    出了大队,门卫敬礼:“嫂子,您出去啊?”这嫂子都一年多没出过门了,早就听他们说大队长的妻子身体不好,军医更是三天两头的跑去,今天见了果然是这样。

    叶羽菲点头,微微一笑,干裂的唇瓣便带着火辣辣的疼:“你们队长问就说我有事出去一会儿,下午就回来。”

    门卫点头,他都为这嫂子心疼,更加不要说大队长了,“嫂子,你这样怎么出去啊,不如能大队长来了陪您去吧。”

    叶羽菲摇头,他来了,自己就去不了了,“不用了,记得和他说就好。”叶羽菲看到出租车过来,过去打开了车门,靠在后座上微微喘息,和司机说了一个地方。

    司机点头,不过邹了眉头:“我说这位家属,看你身体不太好,要不送你去医院吧。”

    叶羽菲轻笑,“不用,我需要看医生,不过不是那些。”她缓缓闭上眼睛,她需要看的是心理医生。

    程宁远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他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羽儿?”将洗手间的门打开,里面同样没人。

    程宁远皱眉,最后拿了钥匙出去,在楼下遇到楚玺,楚玺看着他:“不是假期么?”

    “羽菲不见了,我怀疑她去了市里。”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放弃去看心理医生,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啊?楚玺看着程宁远跑开,又看到另外一边过去的穆天磊,这是什么事啊,叶羽菲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老二也变得比以前更加的面无表情,一个乔默默,可把他们大队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