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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已经长大了。
以往的上辈恩怨，蔓延到了如今。
彼此的仇恨，愈演愈烈，变成了现在的你死我活。
保镖们面面相觑，猜不出她的行为，乔皖把人拖到了走廊尽头，窗子底下是层层叠叠的玻璃顶楼，阳光的照射下，透着炫目的反光。
一连串的动作突如其来，乔琳琳整个身子半悬在窗外。
乔皖按住她，任由阳光覆在彼此的身上，声音悲沉萧瑟，“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让你和江晋一样，体现粉身碎骨的滋味，怎么样？”
“呵呵。”
“你疯了？”
“……”
乔琳琳歪着头，力气在毁掉化妆间的时候就已经耗尽了，整个人像罩着风的袋子，飘飘的。
乔皖夺走了霍沣，早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她订婚时是什么样子？乔皖订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霍沣根本没有一秒钟把她放在心上过！
他不爱她。
他不爱她。
他不爱她。
多么可怕而残酷的事实。
她没有得到，却一直在患得患失。
她根本没有爱，却在强求爱！
她最后的精神支柱，就这样轰然崩塌，“你十年前就应该杀了我的，反正你恨我，恨不得让我死，但我告诉你，江晋的死和我没关系，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不至于浪费力气去对付他！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让我眼睁睁地让你抢走我爱的男人吗？我不至于这么蠢！”
“不管你怎么狡辩，也抹杀不了你害死他的事实。”冷冰冰的声音，早已经把恨刻入骨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承认，那就饶了你，不承认，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杀了我，你这辈子都是个杀人犯，你也没资格站在他身边！”
“那不见得。”
乔皖笃定，霍沣只会乐见她手上惹血，因为这样她就和他牢牢地绑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不，不会……”
摇头否认，乔琳琳的心再度被划了血淋淋一刀。
她爱的男人明明那么憎恨欺骗他的人，为什么却对乔皖百般容忍？
难道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比蚂蚁都不如？
不等她相信这个事实，乔皖又再度指出她的罪证，“你杀了江晋，这是你该得的，就算霍沣来了，他也一样会乐见我的决定！”
“……难道他不该死？他那样的人渣，根本不配当男人！”
胸口一滞，乔皖的目光溢出血红，“你总算愿意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你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我现在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想到霍沣会冷冰冷看待自己的生死，乔琳琳多活一分一秒都觉得痛苦难当，她从未这样爱过一个男人，也从未感受到这样窒息的痛苦，为了减轻痛苦，她宁愿死。
名为理智的神经绷断，乔皖的手先一步放开。
可是下一秒，背后有道沉声传来，“乔皖，不是她。”
什么？
什么意思？
她不是什么？
乔皖在混沌中伸出手，拽住了差点滚落窗外的女人，她散发的黑发在空中飘舞着，雪白的裙子裂口继续扯大，堪堪地落在了窗口边缘。
眼前逐渐清明后，理智迅速回归，“乔琳琳，你在骗我？”
乔琳琳的脸抹了一层病态的潮红，缥缈的视线，一直飘后再飘后，落到人群中，看到那个男人。
她焦急地睁大眼睛，心脏用着可怕的力道在跳动，一瞬间轰轰隆隆地，直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乔皖仍扯着她的胳膊，直到霍沣扯开了她抓扯的手，握紧颤抖而滚烫手掌，“交给我处理吧。”
她固执地，“她还没有说清楚。”
“她晕过去了，现在需要送医院。”
“晕过去了……”
仿佛直到这时，乔皖才看到她失去血色份外苍白的脸，紧闭双眼的模样，洋娃娃般温驯单纯。
保镖早已待命，收到霍少命令后，飞快地上前把乔琳琳带离窗台。
这时，乔琳琳早已经晕厥。
乔皖紧紧地攥着霍沣的手，仿佛想汲取一些力量，眼睛也是弥漫了潮气，“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
“我忘不了她身体有我一半的血，我忘不不了她小时侯懵懂无辜地叫我姐姐……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其实她出现之前，我曾期盼着有一个洋娃娃般的妹妹。”可是谁曾料想，这个妹妹出现得异常残酷，破灭了她所有生的希望，将她抛到了修罗地狱！
她很想攥紧那些恨，深深地刻到骨子里去！
她真的很恨乔琳琳，她是真的很想让她死！
“不要再想了。”
霍沣的吻落到她眉心。
不想让她再困在这种累心的情绪里。
至于乔琳琳怎么样，是不是他的思绪里的。
他如此霸道，如此冷酷，只因为乔皖才是他在乎的那个人，别人怎么样，根本落不了他的眼中。
走廊上，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如此安宁静谧。
浑浑噩噩的思绪理清，其实很容易揪出那一根代表真相的线头，轻轻一扯，杂乱的线团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分开。
靠在他怀里的乔皖，潋滟的眸光抬起，目光的那一寸三分地，微微抬头后滑落到了男人深沉的眼，不带情绪的清声响起，“刚刚你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哪句？”男人一脸无辜的反问，很爱看她绷紧的小脸，仿佛随时诱人亲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半响后，乔皖用力从他紧握的手掌抽出，几分冷漠地扯了唇，她不傻，不会听不出真话假话，“你知道乔琳琳不是害死江晋的凶手，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当她心心念念为仇恨不顾一切的时候，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可他不说，为什么？
看着她被耍得团团转很好玩？
霍沣看出她的抗拒，无视她的挣扎，仿佛毫不在意地抱她入怀，逐渐加大困住双臂的力量，直到两个人没有一丝空隙，“皖皖，告诉我，在你眼中，我到底占据了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