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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朝堂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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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更远的天际,一线薄红微微跳跃,晨曦将起。

    晨曦将起。

    天牢的大门处,有丝缝隙露了光。

    有名身材瘦弱的狱卒从梯上下来,轻微的脚步,灵活的穿梭在各个走道内,直至最深处的牢房门边停下,空中忽地闪过一道白光,脚步声又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赫炎晋展开纸团,看着上面几个黑漆大字,久久没有回神!

    他的确不会轻易让皇上治罪,只不过是想在大战之前,试试她的忠诚,无需她做太多事,只要她像字中描述的那样逼迫过俞林,明她心意,就够了!

    这死孩子还不傻,且还让他觉得彼此间心灵相通的感应越发浓了。

    他倒是一扫在这肮脏牢狱中久熬之苦,含笑的眼神像是春风一抹。

    你既然能为我将自己往这断头台上送。

    我赫炎晋怎忍心看你就这样白白牺牲掉。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戏,我来帮你演下去霞光吞吐,彤云万丈,一色锦绣漫天里,他抬起头来,突然,笑得十分得意,不隐忍的风华,神采皎皎。

    一霎那的喜悦,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深埋在心的少女。

    那个春日,无意中再见,就那一刻,他与她四目相对十五六年纪,脂玉般光洁莹润的肌肤,白中又隐隐透出淡淡的红,如朝霞映雪,眸光却澄净似月射寒江。

    他已经好几年都没看见她了。而她却越发标致迷人。

    看在眼里,让他爱意满胸,陡然间铺天盖地都是和暖的风。

    他情不能禁,向人打听她消息,听说第二天,她还要去到庙会一走,他竟为那一段眷恋,在那王母庙门外等了足足一宿。

    人潮簇簇,他还能一眼便寻见她。

    他在她后面注视着,并不上前叨扰,她前行,他尾随,一起走上一段路也是好的。

    那个时候的他,便觉得那样就已心满意足。

    可是,天公不作美,她颊上突然生出恼怒的嫣红,怒斥他这人双手不规矩他愣着看着自己很规矩的手,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造成了误会,他要解释,可她却已远去。

    这么多年来,他为那日的不及时后悔着,这种悔意,是让人欲诉不能,欲罢不忍的。

    而那人,怎么可以忘记他?

    金銮殿。

    皇上今日早朝,神情看着十分疲惫。

    入宫之时听得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太监们疯传,昨夜皇上试了药是那种与妃子共欢的猛药。

    诸位大臣听得连连摇头,德王不是生死未卜么?

    赫王这心头大患不是还没处置么?

    皇上这是高兴还是已迷糊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太监泽宁在旁一甩拂尘,拉着尖细欲断的嗓门喊道。

    诸位大臣沉默着,欲走欲留,全待看宰相大人动作。

    俞林斜眸看向对面所站武将。

    像是要留个心眼把那些赫王身边的余孽统统记下,以方便将来一一清理。

    小九说今日上朝有人会向皇上上书,可他等了片刻,那堆人群里,始终没人出列启奏。

    没有更好!

    他顿时松了口气,正欲领着众大臣谢恩下朝之时,眼角一席白色战甲飘出人群。

    他抬眸看去,眼角一涩,转而望向段大人。

    段大人迎上他的目光,老脸憋得酱紫,一脸为难。

    师良目光掠过老丈人面色,浓眉一挑,面上无异。

    他抱拳,衣袖一挥,单膝跪地道,“臣,师良有事启奏!”

    “奏……”皇上懒怠之声在偌大威严的殿中响起,悠久不去。

    俞林眼中含怒,森森地盯着跪地启奏之人。

    师良未说出何事要奏之前,他还心存一丝侥幸的!

    他不信!

    师良与他的关系到底是走得近,他在努力控制怒气,但仍可发现官帽在微颤。

    “微臣昨日接到密报,密报中说赫王后回宁,被宰相大人收留在府上,末将想当着皇上之面向宰相求证,这赫王造反,其罪当株,王后娘娘就算与此事毫无干系,也该按照律法发配充军,宰相大人这样做,带着蒙蔽众人耳目之嫌,您想徇私枉法?置我天龙律法于何处?置我王朝英明的君王于何处?”

    真的是他,俞林一瞬间竟觉心底钝痛,绝然地闭眼。

    师良可是他的人啊!

    而何时居然也成了赫炎晋的棋子,是他错看,还是他真的不懂看了?

    高殿之上,皇帝高眯长眸扫过脸色肃穆的宰相,半响才道,“众爱卿稍安勿躁,此事一一说来便能问明,毋须在朝堂上夹枪带棒伤了和气……”他转眸,看向俞林,“俞爱卿,师将军所说,可有其事?”

    俞林定定心神,怒极反笑道,“却有其事,只不过……”

    “末将想问一句宰相大人!”

    师良这是有备而来,哪会给俞林开口解释的机会,见他要解释,忙地又插进话来。

    “早前慕容将军被举报一事,是赫王后递的密函转交于你……这事发当日,末将就有微词,何意王后举报不直接找来殿上,要先与你商议?私底下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你还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俞林果然为他这一句话勾起更大怒火,立时将矛头转向他,怒斥道。

    “师良!你觉得你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这话?此事因你而起,我还没追究你看管不严之罪,你还想反咬一口?”

    师良冷声道,“末将是看管不严还是你假借权利让末将少言多做?你是宰相,我不过区区四品武夫,我何能耐违抗你?你若是有心支开我,我能作何抵抗?宰相大人,你还是我岳父大人的老师,说来,这层层关系受你胁迫,我能耐你何?”

    “你!”俞林的脸色已成重枣,指骨捏紧的声音噼啪作响。

    他气得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唯他身后的俞怀光出列,带着一股阴森森的煞气,开始与师良唇枪舌战起来。

    “师将军,你也知你是宰相大人一手提拔出来的人?赫王枉费皇上信任错失解救德王性命时机,这是大罪,赫王自愿认罪,下了皇宫天牢,你们还要翻出来搅合?居心何在?莫不是你师良还成了那恶撩爪牙不成?”

    此言一出,金碧辉煌人头济济的殿堂里,顿时如炸开的油锅轰鸣不已。

    “谁说师良是奸细?他查了你还是查了宰相?”

    说话护师良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师良的岳父,俞林的门生。

    俞林心生凉意,目光机敏一转,恍然大悟,想起当日皇上苦于朝中无良将正四处觅人之时,段大人与他推荐的赫炎晋原来,原来如此连他都转投赫炎晋麾下?

    俞林不免冷笑,较之之前看师良出列的诧异明显减去不少,他现在没空去理会还有谁叛变一事,重点在于自己,如此杀出这来者不善的重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