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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真的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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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自己明明不知道。

    “不知道”?不仅有些傻而且那算不算故意和皇上作对?

    “真象,荀笛,你还记得我深夜带着你和汲乐离开王府的那一晚吗?”

    虽然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一晚,荀笛很确定,今晚的皇上不对劲,因为刚才他竟然自称了“我”。

    荀笛不由得提高了些警觉,王爷啊不,皇上这么不正常的话,就只能靠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注意四周,以防被人有机可乘。

    “我那时候心慌得竟然忘了留一件防身的武器给她,竟然就那样把星无带走了。”公孙步衍目光仍落在脚下,声音凉凉的,听不出来情绪,也不似在自责,仿佛只是在平平淡淡的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荀笛蓦然回过神来,原来王爷说的是六年多以前的事。

    立刻便想起那晚之后的第二天,行在半途,自己发现公孙步衍手上拿着星无出神,便偷偷赶了回去,在五里亭外把月影交到吕莲衣的手里。那时候,她滴落在月影上的泪水,渗入了纹理顺滑的木纹,留下了深色的印迹。

    那一幕,此刻想起,竟如同就在眼前。

    荀笛心中微悸,随即跟上前一步,低声道:“荀笛那日擅离职守,把月影送去给了娘娘……”

    他话未及说完,公孙步衍回头好笑的看着他:“你以为我这是要和你秋后算帐吗?”

    说罢他转过头,声音又变得有些飘乎不定,轻得如这夜里悄悄落下的早枯的树叶,“那原本就是给她做的东西,只是我稍有一时对她不满,便蠢到什么都忘了,倒是你仍记得。”

    荀笛唯唯诺诺的听着,公孙步衍这样自责的话,让他越听越有些糁人的感觉。

    “所以,她待你不同,也是应该的。”

    荀笛被这一句实在的惊到了……

    今晚到底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王爷,不对,皇上,不只自称“我”还说了一大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他讶异之余,偷眼去打量自己的王爷,皇上……难道,中邪了?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谁中邪也不可能到皇上中邪,当时娘娘不是也说过:“你家王爷杀气这么重,鬼神绕道,百毒不侵。”

    为什么,脑子里随时想起的就是她说的话……自己也连带着中邪了吗?

    荀笛想得很苦恼,有些为难的把目光投向公孙步衍。

    天空的一轮弯月在公孙步衍的脸上投下一片光影,硬朗的面容更加轮廓分明,荀笛确定自己看到了他嘴角泛起的一抹笑容。

    半晌公孙步衍低下了眸,望着路的深处,那里盘结着无边的黑暗,他却执着凝视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喃喃自语:“很快就会结束了,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

    这个夜晚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从卢府回到大内,荀笛感觉自己嗅出了些铁马金戈般的杀气,这种不明所以的感觉,在看到多日不见的汲乐出现的时候,更加深了一些。

    荀笛站在乾清殿外,略有些茫然的看着宫灯在阶下投下的斑驳光影,他知道汲乐有事瞒着他,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个,他在意的是,最近皇上的表现的确有些不同寻常……这种不同寻常大概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他看着远远的黑沉沉的宫楼檐瓦,是从若影进宫以后开始的?

    其实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些,她的不同。象是种错觉,有时候会觉得似乎已经认识她很久了,久得象是可以以命交托的知已。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依稀记得自己那晚对她也说过那样的话,那时候她流着泪对自己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也许是因为难得见她流泪,所以记得她每一次流泪的样子,那么清晰。

    她也曾为自己流过眼泪吧,那个凌晨,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清晰的感觉到她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泪水,冰冷的,很温柔。

    更深漏残,竹板敲击的声音令荀笛讶然的睁大了双眼,她和她,若影和吕莲衣,两个不同的人,竟然在他的记忆中迭加成了同一个人影。

    自己果然中邪了吗?他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寝殿大门,微微蹙起了双眉。

    寝殿内并不明亮,隔着跳跃的烛火,汲乐有条不紊的向公孙步衍呈报自己这一个月来获得的所有讯息。

    讯息的后半都是与楚若影有关的,汲乐不太明白皇上为什么命他去查,而让他不安的是,对于楚若影他的确几乎可算一无所获,她的来历,她的过去,几乎无迹可查,无踪可循。

    可是这样的结果却似乎并没令公孙步衍失望,相反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笃定。

    “是吗,六年以前没有一点相关的讯息?”公孙步衍沉吟着,突然又问,“那孩子呢?”

    “陛下,臣办事不力,关于这孩子的确查不到一点可用的讯息。不过……臣从胭脂楼打听到一点奇怪的地方,从四岁起这孩子在中秋节后,朔月之日会突发怪病”

    “什么?!”公孙步衍声音突然拔高,令汲乐吃了一惊,他从来没见过公孙步衍这样的状态,完全象是一种失控。

    “是什么病症?”

    汲乐觉得那一定是自己的错觉,竟然会感觉到皇帝平静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臣实在无能,未能探明是什么病症。”

    他根本不可能想象,公孙步衍此时的心情又岂是一丝颤抖能够描述的。一贯冷静理智,长于识人辩物的公孙步衍陷入了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混乱之中,他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事情,似乎有了一个完全匪夷所思的解说方向,而这个新的可能一边令他激动不已,一边又将所有的一切罩上了一层更厚重的迷雾。

    十里长亭,飞絮如烟。

    没想到公孙步衍轻车简骑,只带了几个侍卫送了沐凌寒这么远。楚若影远远的望着,没有靠近。

    长亭里人影绰绰,看上去有好几个女子专程来送,楚若影抿了唇,掂着手里的荷包,里面不是顺风,是她自己用十几种药草做成的香料,沐凌寒喜欢用香,应该还合用吧?

    果然有人抚琴相送,琴声宛转,如这陌上的长柳,缠绵多情,随风摇碎了嫣红色的霞光万缕,流动的空气仿佛也为这离别的伤愁凝滞成了蒙蒙的烟青色湿雾。

    楚若影自觉更不能上前了,那一群女子里她看见了熟人,卢静萱。

    她原本想站得远一点,等人少一些再上去把东西交给沐凌寒就算尽了心意了,可是沐凌寒却远远的招呼她:“若影。”

    招呼不算,他扔下一堆人策马飞驰,眨眼就冲到了面前,楚若影往后退了一步,沐凌寒飞身下了马,笑容艳如桃花:“若影,你来了?”

    楚若影笑笑,把手中的荷包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就当作那日宴上的谢礼,不成敬意。”

    “顺风?”沐凌寒也不客气,一边伸手来接一边笑吟吟的问。

    楚若影嗤的一笑,没有答话。

    “很香,看样子不是顺风?”沐凌寒打趣了一句,又拿着荷包仔细端详,一脸惊喜,“想不到若影做的荷包这样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