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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所谓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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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签订合作意向的那天,是个非常不错的天气。

    清风徐徐,温暖和煦,令人神清气爽。

    凌逸风带着鄢纯然,与洛氏帝国的尹玉枫,在云国首富白崇的见证下,完成了这一桩极其美妙的事情。

    无论是从洛氏的角度来看,还是从凌国皇室的立场来说,这都是一件相互互惠的好事。

    如今,三国处于和平阶段,各通贸易,共同富贵。

    夜里,凌汉帝凌逸风于宫中设宴,邀请文臣武将一起携家眷出席,共同庆祝这一光荣的时刻。

    期间,美酒佳肴,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久久不散。

    随着晚风,吹入半空中,飘入有心人的耳边内。

    隐藏于黑暗中的黑影,听着那一声声的笑声,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冰凉,无尽的嘲讽,“尽情的笑吧。很快,这里再也不会有笑声。”

    事情终于是告一段落。

    尹玉枫再一次进宫,目的是为了来告辞。

    离开之前,他赠送了帝后两块材质一样,色泽光亮的白玉玉佩,唯一的不同之处,便只是一块大,一块小。

    玉佩有龙,有凤。中间刻有字迹,龙中刻有风,凤中雕有纯。

    龙凤玉佩,它们是一对。

    鄢纯然见了,爱不释手。

    见状,凌逸风当即就摘下之前的玉佩,将这块新送的玉佩给用上了。末了,还让鄢纯然一起挂在腰际,不准摘下来。

    尹玉枫见了,很是意外,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了。

    他相信,凌汉帝与纯然皇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足以经历很多。

    为了表达谢意,鄢纯然送给他的是一株千年的灵芝,一株千年的血人参,以及两盒燕窝,还有何首乌。

    这些都是从温玉堂那里挖过来的宝贝,鄢纯然统统赠予了尹玉枫。

    尹玉枫相当意外,为了这些,他刚好就需要的名贵药材。

    鄢纯然只道,那是他们帝后,赠予洛氏主母的礼物。

    于是乎,尹玉枫欣然接受,便潇洒离去。

    离开时,阳光洒在他的身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和。

    鄢纯然想着,凌国往后的经济,定然会慢慢的好转起来。

    那时,她曾以为,幸福也不过是这般,轻易碰触着,感受着。却不曾想过,那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最后一丝温暖罢了。

    ……

    五日后

    宫外。

    鄢纯然乔装打扮,低调的出现在温家的酒楼内。

    厢房内,温玉堂已然出现在那里,看到鄢纯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眼底掠过一丝情绪,稍纵即逝。

    鄢纯然迫不及待的问,“听说,你有消息了。”

    “没错。”

    “快告诉我。”

    “你确定你真的想要知道吗?”温玉堂直勾勾的看着她,冰冷的眼眸内带有一丝深沉,“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

    “你、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鄢纯然的手指微微结冰,脸色有片刻的凝固。

    “一旦知道真相,或许你就会后悔。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往往是最幸福的。”

    听他这么深沉的说了一句,鄢纯然的心跳都要停住了,心口莫名的加快了跳动,起伏的厉害。

    “你说什么呢?既然我让你去调查,自然是想要知道的。”

    安然优雅的在一旁坐下,直视着他打量探究的目光,“所以,你就别吊胃口了,说吧。

    她回宫来见他的事情,算是隐瞒了凌逸风的。依照他那个醋坛子来说,必然会不痛快。

    温玉堂沉默片刻,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当年与云妃有牵扯的那个御医叫做叶英,出身于医术世家,医术高超,品德极好。”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然则,却因为某一天在皇宫中传出被发现与云妃有染,故而招来杀身之祸,满门一百二十三口人命,全数被关入天牢,无一生还。”

    鄢纯然的呼吸变得格外的稀薄,“那么他的妻子呢?”

    “他的妻子是有着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柳如烟。”

    “柳如烟是个孤儿。从小收养在将军府长大,与萧天河,苏清青梅竹马长大。”

    鄢纯然颇为意外,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层的故事。

    温玉堂感觉到她的惊讶,继续说,“萧天河和苏清都爱上了柳如烟,可柳如烟却爱上了别的男人。然而不幸的是,她爱的那个男人,最终负了她。一年以后,她就嫁给了叶英。”

    “我这里恰好有一副叶英和柳如烟婚后不久的画像,你要不要看一看?”

    “在哪里?”鄢纯然缓缓的抬头,轻轻的问了一句。

    温玉堂站起身,拿过原本就放在一旁的一卷画卷,亲手交到鄢纯然的手中。

    她迟疑了一会,解开绳带,缓缓的,缓缓的打开一看。

    不过是一瞬间,泪眼婆娑。

    温玉堂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柳如烟的容貌与你有着八分相似。所以,你能否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与柳如烟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这世上的人,长得相似的人何其的多,并不足为奇。”鄢纯然将画卷往旁边一放,站起身来,对他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温玉堂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情绪,并没有多大起伏时,心底的疑惑,却是越大的明显。

    “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深宫之中,多加注意。”

    鄢纯然惊讶的看着他,那目光更多的像个在看一个陌生人。

    温玉堂被看的有几分不自在,干咳一声,故作镇定,“不是要走吗?”

    鄢纯然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温玉堂喃喃的说,“在你那么平静的表面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狂风暴雨?”

    出了温家,鄢纯然表情呆愣,脚步凌乱的走向大街上,有那么一片,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只是觉得浑身好冷,不停的发抖。

    仰起头,迎上那刺眼的阳光,眼底渐渐的多了一层水雾……明明是那么晴朗的天气,为何她会觉得浑身好冷,冷的好似坠入了万年寒潭当中,好似掉下了无尽的悬崖中,苦寒,迷茫,黑暗,恐慌。

    她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她要去找谁?谁还可以给她答案?

    云妃?可惜,云妃已经死了,早已死无对证。

    等等!云妃的儿子,六弟凌逸云。

    鄢纯然意外出现在王府。

    云敏雅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多日不见,脸上也比往常丰润不少。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六弟在吗?”鄢纯然镇定的开口,忍住心中那股子发寒的心思。

    云敏雅点头,说,“王爷在书房,皇后娘娘找他吗?”

    鄢纯然点点头,“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他。”

    “您先坐一会,我这就让人去找他。”

    “不,不用了!”鄢纯然摇头,微笑的说,“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吧。”

    云敏雅疑惑的看着精神有些飘忽的鄢纯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禁关心的问,“皇后,您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

    真的很好吗?可是,这模样分明就是一副想要哭了的样子啊。

    云敏雅注视着她离去的背景,无声的说。

    玄月原本在书房等着,看到当今的皇后娘娘,独自一人的出现了,不免有些惊讶。

    鄢纯然看到玄月,开口问,“你家主子呢?”

    “在里面。”

    话落下时,房间的门,倏然就开了。

    凌逸云一身白衣,仙气十足的出现在鄢纯然的眼中,她咬了咬嘴唇,虚无缥缈的说,“六弟,我想要问你一件事情。”

    “进来说吧。”

    “不……”刚想拒绝,又顿住,“你让他先退下吧,单独谈一谈就走。”

    玄月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听了主子的意思。

    离开之前,他不由的往回看了一眼,愕然发现,他们那位一向笑容如花的皇后娘娘,脸色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好像是承受着极大的打击。

    清风徐徐,带有几分凉爽的感觉。

    凌逸云站在原地,一直在等待着她开口,却是一直都没有见人说话。

    “皇后娘娘。”

    鄢纯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来,茫然的看着凌逸云,随即深深呼吸一口气,说,“有件事情想要询问一下你,可能会有些令你不愉快?”

    “你请说。”

    “当年那个传出与云妃娘娘有染的御医,他是谁?你可有所耳闻?”

    “皇后娘娘,您突然问这个,为什么?”

    “六弟,你只要回答我,你知道不知道?”

    凌逸云听出她语气中的急切,不禁惊讶,随后沉默片刻,说,“我知道。”

    那段岁月,是他所不愿意去提及的伤口。

    但是,如果她想知道的话,那么他会告诉她的。

    “他的名字叫叶英。”

    鄢纯然沉痛的闭上眼眸,双手死死攥紧,艰难的开口说,“那么他的妻子是谁,你知道吗?”

    “京城第一美女柳如烟。”

    砰的一声,鄢纯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在顷刻间就崩塌了,再也不复完整。

    “我知道了。”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对着飘逸不凡的凌逸云,低低的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今天来问过你这件事情。特别是皇上。”

    “你怎么了?”凌逸云听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紧张的问。

    鄢纯然摇摇头,又发现他根本就看不见,便开口说,“没事!你忙吧!我先走了。”

    说完,自己就走了。

    “皇后娘娘”云敏雅过来,喊了她一声,她好似没有听到,径直的与之擦肩而过。

    云敏雅顿住脚步,心里有着诧异,复而走向自己的夫君,关心的问,“夫君,皇后娘娘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凌逸风半垂下眼眸,神色却极其的认真。

    “不知道。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吗?”凌逸云若有所思的说着,云敏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

    鄢纯然失魂落魄的出了王府,漫步目的的走在集市上。

    周边的人,来来往往,对话声彼起彼伏,喧哗而嘈杂。

    可是,为何她会感觉,偌大的京城,好像孤寂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你怎么了?”头顶上的声音,倏然来袭。

    她恍然回头,迎上温玉堂冷酷寒霜的脸庞,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很是无情。

    鄢纯然无声的注视着他,想要开口问,他为何会在这里?

    只是,她竟然悲凉的发现,嗓子被什么给堵住了,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的无助,她的空洞,温玉堂都放在眼底,衣袖下的双手,下意识的攥紧,语气却放柔了下来,“你还要去哪里?”

    是的,她还要去哪里?

    从她出了温府,他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一路看着她的迷茫,麻木,彷徨,以及走入王府的恍然,直到此刻的悲伤。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足够让她有那么多的情绪,那么多的悲伤。

    她要去哪里?鄢纯然无声的反问着自己。

    没有答案。

    她竟然没有答案。

    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天下之大,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脑海中,倏然响起那道熟悉而邪魅的男性嗓音。

    伴随而来的是,那一张完美的好像是雕刻出来的精致俊颜,以及狭长而迷人的丹凤眼底,那一股宠溺的神色,嘴角边玩味不羁的弧度。

    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带有无比沉重的疼痛……凌逸风,我该怎么办?

    “你……”看到她的泪,温玉堂的意识有片刻的凝固,最终绷紧了神经,道,“我送你回宫。”

    鄢纯然的确是回了宫,但是她却没有让温玉堂送她,她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她没有回凤鸾殿,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殿外,白青依如往昔的站在那里。

    他看到鄢纯然出现时,下意识的想要出声,却被鄢纯然给摇头,制止了。

    白青疑虑,又道,“娘娘,请稍等片刻。皇上正与萧丞相,苏将军在商量国事,暂时不便打扰。”

    鄢纯然听了,沉默下来。

    回想着事实的残酷,原本想要靠近的心,终究还是退缩了。

    到了此时此刻,谁也无法拯救她,谁也不能够帮到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鄢纯然仿佛是要绝望了。最终,她转过身,悄无声息的走了。

    ……

    同样的地方,不同的情绪。

    一处偏僻而荒凉,丝毫不起眼的宫殿前。

    此时的她,好似走到了一万丈悬崖边,往前一步是悬崖,退后一步却是一个死局。

    鄢纯然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扬起的手,放下又抬起,抬起又放下,反反复复。

    半响,鄢纯然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不再有丝毫迟疑,推开了紧闭的那扇宫门。

    吱的一声,听在她的耳边,是地狱之门开启的回响声。

    精致的没有半点灰尘的绿色绣花鞋跨过门槛,走了几步,又顿住了。

    这是她如此真实,如此靠近的打量着这一所住所。

    满目的凌乱,遍地的灰尘,以及那浓郁的令人作恶的发霉,发臭气息。

    作为这所住处唯一存在的人,在听到一系列的声音后,没有丝毫的异样,维持着一个摇晃不止的动作。

    “你、你还好吗?”终于,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问了一句。

    或许是声音太陌生,也或许是语气太温柔,原本摇晃不止的身子,倏然顿住,随即缓缓的,缓缓的转过头看过来。

    那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妇女,满脸的污垢,披头散发,要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的本来面貌看不清,然则她却有一双无比晶亮的大眼睛。

    在看在面前的鄢纯然时,瞳孔渐渐的扩大,眼底带着极大的震撼与惊喜,语无伦次,又格外的激动,“柳姐姐,你回来看我了吗?”

    说完,就要冲进来,却被脚上的锁链给禁锢住了,期间发出沉重的声音。

    厚厚的灰尘沫子,轻飘飘的飞向半空中。

    鄢纯然心一滞,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

    “柳姐姐,春丽就算是忘了父母,也不会忘了你的。”

    春丽?原来她叫春丽。鄢纯然的神色有些飘忽。

    “柳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枉死的。”

    “如果当年我能够逃出去,极早的揭穿皇后和尚书的阴谋,叶大哥就不会中计,也就不会被冤死了。”

    “你也不会在做月子时期,入宫哀求皇上开恩,也就不会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皇上……最终含恨而终了。”

    春丽凌乱而急切的言语,让鄢纯然的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瞬间变得格外惨白,眼底有着无尽的惊,无尽的痛。

    挺直寒意渗骨的脊背,艰难的开口,沙哑的说,“春丽,你还记得我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吗?”

    春丽坚定的点头,吐词很清晰,“记得!怎么会忘记呢?”

    “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在旁边看着的呢。我是第一个抱起小姐的人啊。小姐长得非常的可爱,粉嫩粉嫩的,跟你就是一个模样啊。”

    “是吗?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她了,都怕不认识她了。”

    “不会的。母亲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呢?”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她了。就算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来了。”

    “柳姐姐”春丽喊了一声,随后说,“不会的!小姐的右边腰际有一个类似于月牙儿的胎记的,你只要看到月牙儿的胎记,就不会认错了。”

    “月牙儿。”鄢纯然喃喃自语的一声,声音低的根本就听不清楚。

    可是,她却听到了自己的灵魂,瞬间砰的一声响起,荡起无尽的疼,无尽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