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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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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夏侯婴耐人寻味的幽深眸子这么一瞧,殷荃只觉心中“咯噔”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他的意图,顿时伸手去抓那只手臂,却被他轻松躲过。

    “不是要在这种地方吧?!”心急火燎的低吼出声,她又尴尬又惊惶的瞪住他,眼眶张的老大。

    尽管殷荃的声音并不大,可山林幽寂,加之夏侯婴那些忠诚可靠又坚韧能干的手下一个比一个更安静,如此衬托之下,她那略带着点羞恼的吼声在众人耳中显得格外清晰。

    心跳越发变得剧烈,一下接一下“砰砰砰”的冲撞在耳膜上,直将她撞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简直比先前被湍急水流冲到尖锐巨石上更令人难以承受。

    柳眉微蹙,殷荃尴尬的恨不能就地找个缝儿把自个儿填进去。

    啊啊啊,她其实真的没想那么多……

    她也没有想要暗示什么的意思……

    可这话一出口,听起来怎么就变得那么暧昧了……

    不科学啊!

    正心烦意乱间,头顶上方悠悠然飘下一抹如清冷雪花般的淡淡反问:“这种地方?”

    “吓?”眨眨眼,她怔住,一头雾水的瞧他。

    “方才那人以冰魄针刺伤你,倘若不及时驱毒,漫说你现在只是下半身没有知觉,再拖延下去,怕将祸及性命。”面无表情的翕动着菲薄唇线,夏侯婴眉峰微挑,边说边用玄铁匕首将殷荃的裤管割开。

    “呃……”几不可见的蠕动了一下唇线,殷荃咬咬唇瓣,清丽秀眉时而皱紧时而松动,像是不知道究竟要对此作出怎样的反应般,只一瞬不瞬的盯住夏侯婴棱角分明如白玉雕塑一般的清绝侧脸,心绪紊乱,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看他手持着玄铁匕首将自己小腿肚上那一道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针孔割开,殷荃皱皱眉,身子也跟着一并缩了缩。

    尽管她的下半身早已没有半分知觉,可亲眼看着别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心理上多少有些古怪。

    “你方才,在想那些有伤风化之事?”

    “吓?”皱眉盯着正为自己放血敷药的夏侯婴,忽有一道冷飕飕的声线自耳边响起,像一阵清冽的风,透过耳膜钻入殷荃脑海。

    蓦然一惊,她抬头,被他冷不丁的这么一问给问的满心困惑,继而猛地惊觉。

    合着他还记得那件事!

    她不就随便问了那么一句……要是他真的没有想那些色色的事,又何必放在心上,耿耿于怀!

    切,根本就是自己心里有鬼!

    夏侯婴,你真是个没救的小心眼儿啊!

    “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在想着怎么推倒你好了,说句话也要绕这么大一弯子,你说的不累,我听着也累!”

    扁扁嘴,殷荃不以为然的应声,美目微眯,满面的不悦。

    听见她如此直接的回答,夏侯婴手中动作一顿,掀起视线瞧她。

    围守在四周的鬼斩成员和卫钧听见如此奔放的言语,先是齐齐一怔,紧接着一僵,最后所有人干脆都转过了身,背对着这两人,索性为自家主子留出私人空间。

    一瞬不瞬的望住她,夏侯婴抿着唇线,狭长黑眸在愈加刺眼的阳光下不断变得透明,更有一抹幽幽蓝芒漂浮其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却只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你方才,可是在想如何推倒本王?”

    闻言,殷荃霍然瞪大眼眶,险些被口水呛到。

    围守在四周的鬼斩成员和卫钧也在同一时刻抽了抽唇角,各自面面相觑了起来,那一道道绷得笔直的身形径自生出一丝不着痕迹的松动,遂很快恢复了常态。

    默不作声的挑了斜飞入鬓的浓黑眉梢,夏侯婴眸光微动,原本微微生出一线缝隙的菲薄唇锋在悄无声息间抿直,继而收起视线,松手道:“好了。”

    “什么好了?”蓦然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殷荃朝前探了探身子,困惑出声。

    “上好药了。”面无表情的答了一句,夏侯婴说完便将她的袍摆放下,随即盯住她,沉默片刻后开口:“你打算何时松开本王?”

    听罢,殷荃顿觉两颊一热,忽就像碰着了滚烫的锅盖一般松手,更顺势狠狠将他推开,怒喝:“别说的好像我舍不得松开你一样!”

    “你舍不得么?”挑了眉,夏侯婴偏过视线在她脸上定格,狭长幽暗的黑眸间仿佛蓄了一抹半透明的清冷月辉,氤氲如海上雾霭,一时间令人摸不透看不穿,寻不到半分喜怒哀乐的痕迹,只有漫漫无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空茫。

    “你!你强词夺理,我才不跟你浪费口舌!”低吼一句别开脸,没了夏侯婴的支撑,下半身尚未恢复知觉的殷荃只能躺平。

    垂落视线在她粉红如雨后清荷般的圆润耳珠上,夏侯婴默不作声的掀起唇线一角,黑眸内清光宛转,一霎如冰雪消融,映一片春日碧空。

    真是个,把什么都摆在脸上的女人……

    心念微动,他伸长手臂将她横身抱起,不待她出言挣扎,便先声夺人:“可是本王舍不得。”

    唇瓣一僵,殷荃怔怔的盯住他,脑内一阵空白,耳边循环往复来来回回都只飘荡着夏侯婴那一句话。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在一种恍恍惚惚混混沌沌的状态中,反应比往常慢半拍,还时常发呆,一发呆就会持续很久,更时不时的傻笑。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两人走出山林后才稍稍有所改善,而此时,她的下半身也逐渐恢复了知觉。虽仍旧无法像中毒前那般毫无阻碍的走路,可若是站立,却与常人无异,并没有什么困难。

    在确定了自家主子的安全后,鬼斩成员只留下五人负责后续护送,其余人等尽皆前往邱成县与监察御史阮正德会合,并全程守卫。

    当日,国师顾楼南在找到端王夏侯婴后并没有立即回京复命,而是始终以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其后,更美其名曰护驾。对此,夏侯婴并不阻止,也没有留下更多鬼斩成员,仿佛当真打算接受他的护卫。一向互不对盘的两人似乎在此时达成了某种默契,令人摸不着头绪。

    由于殷荃体内尚有冰魄作祟,他并没有前往邱成县,而是就近留在了山林边的一个小村庄内。这一逗留,就留了整整三日,连同顾楼南一起,也一并在这村庄附近的破庙内度过了三日。

    “卫钧,顾楼南可还在村外的破庙内?”这夜,调息完毕的夏侯婴缓缓掀了眼皮,沉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还在。”

    闻言,夏侯婴不再开口,只微微垂了冷月清辉般的幽冷视线。

    太子会在此时命顾楼南亲自赶赴此处,那便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心念微动,夏侯婴眸光沉了沉,正欲开口,不料门外却传来某人熟悉的声音。

    蹭到夏侯婴门外前后左右的瞧,别说人影,就连个鬼影都没有,对此,殷荃颇感困惑,边伸手去想要去敲门边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连侍卫也都这么有个性么,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正低语间,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生生将她吓了一跳。

    “殷姑娘,主子在里面等你。”

    开门的人是卫钧,他说着,微微颔首示意,遂跨过门槛,从殷荃眼前走过。

    怔在原地,殷荃眨眨眼,继而飞快扭头循着那白衣卫士的背影望去,一时间困惑更甚。

    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怎么总觉得卫钧方才的神情怪怪的……

    正想着,周身径自被一抹清冷寒气所环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间抬头,毫无任何防备便撞上了一双幽邃黑眸。

    “你来了。”

    清冽如水的声线自头顶静静淌落,像融化自千年雪山的冰河,一下抚平她砰砰乱跳的心绪。

    一瞬不瞬的盯住那流线深深的修长五官,殷荃张了张眼眶,半天也没收神。

    刚刚卫钧突然开门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瞧见了夏侯婴才恍然惊觉,这货怎么一副早就料准自己会来找他的神情!

    还有,方才卫钧好像说过他在等她……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夏侯婴每受伤一次都要增加一些技能点么?!

    这不科学啊……

    先前是变帅……这次,连预知都会了么……

    这不是玄幻世界好么……

    如是想着的殷荃一阵风中凌乱,一时间也不知究竟要如何反应才算正常。

    默不作声的垂落视线在她那张满是惊异的神情上,夏侯婴端着下巴,随即将身子朝一旁偏了偏,稍稍恢复了一线血色的菲薄唇线掀开一条缝隙:“不进来么?”

    听他这么一问,殷荃忽的别开视线望天,嘟囔了一句:“谁说我想进去了……”

    闻言,夏侯婴黑眸微闪,正欲转身,却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臂。

    “我就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看样子是好的差不多了,我看我也……”边说边一点点放松了手指的力道,殷荃眼神乱飘,正欲松手,却突然被他给握住了手腕。

    “既然来了,陪本王用膳可好?”

    “你竟然还会吃东西?”

    挑眉,夏侯婴斜下视线朝她睨过去,眉目含霜。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诶?你不是不说你只吃素么?啊,难道你上次根本就是嫌弃我做的香菇鸡肉粥!吃素什么的只是借口!”眉心皱的能夹死苍蝇,殷荃头一偏,忽而发出一声长叹,继续道:“算了算了,我很大度,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边说边躲开那双狭长幽冷直逼心魄的黑眸,撸起袖子摩拳擦掌的想要从他眼前逃走,不料却被他拎住了后脖领,生生提回了原处。

    “那些不是。”

    “嗯?”扭头,不解的望向夏侯婴,只见他黑眸如夜,烛光映过来,却在一瞬被那漫无边际的黑尽数吞没。似有一线几不可见的悲伤和无奈凝聚其中,随着那摇曳恍惚的火光,在他清冽沉冷的眼眸中忽明忽灭。

    “今日,是母妃的忌日。”然开门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瞧见了夏侯婴才恍然惊觉,这货怎么一副早就料准自己会来找他的神情!

    还有,方才卫钧好像说过他在等她……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夏侯婴每受伤一次都要增加一些技能点么?!

    这不科学啊……

    先前是变帅……这次,连预知都会了么……

    这不是玄幻世界好么……

    如是想着的殷荃一阵风中凌乱,一时间也不知究竟要如何反应才算正常。

    默不作声的垂落视线在她那张满是惊异的神情上,夏侯婴端着下巴,随即将身子朝一旁偏了偏,稍稍恢复了一线血色的菲薄唇线掀开一条缝隙:“不进来么?”

    听他这么一问,殷荃忽的别开视线望天,嘟囔了一句:“谁说我想进去了……”

    闻言,夏侯婴黑眸微闪,正欲转身,却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臂。

    “我就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看样子是好的差不多了,我看我也……”边说边一点点放松了手指的力道,殷荃眼神乱飘,正欲松手,却突然被他给握住了手腕。

    “既然来了,陪本王用膳可好?”

    “你竟然还会吃东西?”

    挑眉,夏侯婴斜下视线朝她睨过去,眉目含霜。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诶?你不是不说你只吃素么?啊,难道你上次根本就是嫌弃我做的香菇鸡肉粥!吃素什么的只是借口!”眉心皱的能夹死苍蝇,殷荃头一偏,忽而发出一声长叹,继续道:“算了算了,我很大度,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边说边躲开那双狭长幽冷直逼心魄的黑眸,撸起袖子摩拳擦掌的想要从他眼前逃走,不料却被他拎住了后脖领,生生提回了原处。

    “那些不是。”

    “嗯?”扭头,不解的望向夏侯婴,只见他黑眸如夜,烛光映过来,却在一瞬被那漫无边际的黑尽数吞没。似有一线几不可见的悲伤和无奈凝聚其中,随着那摇曳恍惚的火光,在他清冽沉冷的眼眸中忽明忽灭。

    “今日,是母妃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