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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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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会场,炙热的阳光倾泻而下,肖杰驱车来到高河市最高的南山。山顶上,安静空幽,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凭栏迎风而站,俯瞰着城市的全貌,五味俱全的愤乱之心慢慢地缓和下来。脚下,是开阔、古老而又充满希望的城市,新开发区的幢幢高楼,像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一样引领着整个城市的风采,而蜷伏在旧城里的一座座蜗牛似的民用房,令城市整体美观大打折扣倒是其次,主要是年代久远,潜伏着很大的危险性,这是肖杰最挂心的一件事,目前,已被拉入拆迁改造计划,但那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实施起来各方面的阻力都会很大。不过,肖杰相信只要有心而为之,所有的阻力都不算问题。如果真正按既定的规划、思路发展下去,高河和远林并驾齐驱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想起高河的前景,肖杰全身又注满了活力,血液也随之而沸腾,落选后的失意浸泡在沸腾的血液里,变成一种蓬勃的力量蓄意待发。他觉得自己像上了瘾的吸毒者,在仕途上越走越来劲,真可谓越挫越勇,越败越睿。他不知道下一步组织还会不会把他留在高河,但经历了落选之事,他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信心和决心更加坚定了。地球上,最善良的是人类,最毒辣的还是人类,肖杰相信他的同仁大多数首先都是善良正义的。经历一次失败,并不是一无所获,不可多得的经验教训,将会为他的人生阅历献上一份无价的财富。 “绢帕蘑菇与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古人于谦都能时时胸怀坦荡、无所畏惧,让浩然正气长存心间,他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又怎能自甘落后呢?

    落选后,纪委刘书记代表省委专程到高河市找肖杰谈话,严厉的批评外,要求他正确对待这件事。肖杰原本想申辩两句,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人代会的落幕让肖杰的流言蜚语慢慢地淡了下去,人们看到没有当上市长的肖副市长,一如既往地忙于工作,关于他是好市长的说法又被老百姓放在嘴边。其实,在老百姓眼里,网上的那些破事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他们看重的是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盛夏,常务副书记突然被省检察院批捕,有人说是肖杰从背后告发的。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说法,肖杰保持了沉默,他相信事实大于一切雄辩。

    当两个重点局的局长又被检察院相继带走后,副书记被抓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女儿在国外留学,费用昂贵,他曾多次在分管的项目中变相地索取现金上千万元;在任期间受贿数额巨大,以家属名义购买房产、地产好多处。

    案件结束后,省纪委的同志说这几年检举副书记的人很多,一年前,他就被相关部门监控,为了不影响正常工作,调查只能秘密进行,凑巧在选举结束后案情全部调查清楚。

    常务副书记算计来算计去,没想到自己会东窗事发,在铁的犯罪证据面前,等待他的只有监狱的铁窗生涯。他的结局有人同情,有人痛斥、有人愤慨,更给全市、全省的党政干部上了一堂显明生动的廉洁自律课。肖杰原本对他那样的阴暗小人嗤之以鼻,当然更不会滥用同情心,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因果为正比。如果将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作为满足一己私欲而任意妄为的舞台,那这个舞台迟早会灯灭人散。

    肖杰常常听到身边的人感叹“高处不胜寒,”这段日子他也感同身受,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奈,不由得更加想念那个深夜醉酒的女孩,他非常懊恼自己失去理智的心绪,对一个已不知去向的人,寄予欲罢不能的情思,是多么的荒唐,更不是他这个年龄、这个身份的男人应该有的举动。只是,当爱情在特定的时间里出现,谁又能抗拒得了?何况是让心灰意冷、情感空虚的人碰上。

    在肖杰打过去的电话里,李姐告诉他司妮来过酒吧几次,他的话也转达了,至于联系不联系她就管不着了。肖杰深深地意识到距离带来的不便,突然冒出想回远林工作的想法。不知是一直以来绷紧的神经在一念之间松懈了,还是本身所固有的征服**压制到极限之后不听话地暴露了,肖杰终于下决心,跟着自己的心再走一次。“一生辗转千万里,莫问成败重几许。”此一时,彼一时,与其在工作的失意中徘徊,不如把握最真实的自己,更深地去解读另一种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