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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被激怒的市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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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丫头,动不动就关机,没事跑到医院去做什么?”肖杰拨了一阵电话没拨通,无奈地自语着。事情也太赶巧了,谢小雅昨天回到远林,答应离婚,但狮子大张口,提出许多额外的补偿。肖杰痛快地答应了,这几年,尽管她的风流韵事不断,可毕竟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耗去了,他多少还是心存内疚,更重要的是不想再和她拖下去,因为司妮,他拖不起。

    一向善于算计的谢小雅算来算去,万万没想到肖杰会爽快地答应她的条件,她很清楚肖家的财产不在肖杰名下,之所以要求那么多,还是不想离婚,北京的那个同学违背了承诺,她不想最后落个没有归宿。只是,肖杰这一大方,她再不好意思反悔,细想守着一笔可观的财富总比守着一个神龙不见首尾的人可靠,于是,答应第二天去办理离婚手续。

    第二天,肖杰提早做了安排,按照约定的时间,他来到民政局门口,却不见谢小雅的人影。那女人总是言而无信,肖杰担心她又反悔。打通电话,她说肚子疼,肖杰也听出她的异样,只好赶过去。看到谢小雅的惨状,他赶紧抱起她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没想到会遇上司妮。为了不被精明的谢小雅发现异常,他又不得不装作冷淡,自私狠毒的女人如果知道司妮的存在,不但会拖着不离婚,更会做出伤害司妮的事情。他把谢小雅送到妇产科,叫来肖桐暂时看着,离开医院就急忙给司妮打电话,想让她消除误会,她却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还关了手机。这段日子,司妮对他不再抵触,让他看到了希望,偏偏却在他第一次履行丈夫的责任时,被她碰上,他还无法理直气壮地向她解释,只能在备受折磨的等待中煎熬着。

    谢小雅在医院待了近一个星期,肖杰再没出现,她倒没奢望过,几年的婚姻生活,其实还不如陌生人。在金钱至上的时代,用失败的婚姻换取一笔财富,也是一种收获吧!一旦想通,谢小雅也想速战速决,只是,未等出院,母亲却气呼呼地赶到远林,把她接回北京。

    星期五的早晨,司妮坐在办公桌前,翻来覆去地看着几张样报,眼前的铅字却时不时地就变成那张她恨得要死的脸,他的影子也像条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平静地做事。主任安排的宴会还得去,去了又要遇到他,她又如何像他一样做到若无其事?司妮厌倦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究竟为什么,她的生活会如此多灾多难?她将真实的自己埋葬,生活得小心翼翼、无欲无求,缩头缩脑地躲在角落里疗着过往的伤,只是想与世无争地讨一口饭吃,想要一份平静的生活,让生命苟且地延续,为何还要承受许多她不该承受的伤害?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又说:“背不动,就放下。”可她没有佛的心境,还得在凡尘中沉沦挣扎,茫茫无期,辨不清方向,更看不到希望。

    “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主任被停职,我们的主编高升为副主任了。”跑进办公室的小王上气不接下气地宣布着最新消息,办公室里“哗啦”一下炸开锅,大家似信非信地询问着小王。

    小王一脸欢笑地走到刘兵身边说:“刘兵,你不用去印刷厂了。”这才又面向众人说道:“红头文件已发到办公室,错不了。”

    主编来了,小王的话得到证实。主编坦然地接受着大家的祝贺,心中却是一团云雾,从天而降的升职好像很不合乎情理,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好事,怎么会突然之间落到他头上呢?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司妮阴晦的心情一下子转晴了,不用参加那该死的宴会,刘兵也不用调到印刷厂,主编又高升,真是太好了。

    大家都高兴着,刘兵却很纳闷,这几天他是请人给主任施过压,但还不足以达到这个效果。想来想去,他觉得应该是主编深藏不露,私下里促成了这件事。不管过程如何,这个结果也是他想要的,从此,司妮可以安心工作,而他也该离开了。

    主任下台后的一个星期天,刘兵和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市政府秘书科的王力小声对他说:“你和肖市长的关系很铁啊,那件事,人家几天就给你解决了个彻底。”

    刘兵被说糊涂了,他没请肖杰帮过忙呀!王力不满地说:“还装?不就你们主任的破事吗?我爸只是将他批评了一通,可没两天,肖市长却给我一些他犯事的材料,让整理好提交常务会,第二天,他停职的文件就下发了。”

    王力的父亲是市文化局局长,《晨报》正好归口于文化局,刘兵就给王力说了主任的事,想借助他父亲给主任一些忠告,但又从何谈起肖哥帮忙呢?难道说主任之前就得罪过肖哥?

    肖杰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看完关于《远林晨报》主任停职的文件,扔在一旁。庆典晚会之后,他请人调查《晨报》主任近几年的所作所为,挖出他和一位打工妹的情人关系,交给纪检部门,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在官场待久了,对于升上降下的事情,肖杰已习以为常,不过经他之手毫不留情地让一个小领导下台,还是第一次。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谁让报社主任有眼无珠,惹了他不该惹的人。

    主任的事情解决了,肖杰却轻松不起来。他也在这条浮浮沉沉的船上,对其中的阴暗险恶、尔虞我诈、阳奉阴违、明争暗斗岂能不清楚?一路走下去,谁又能保证自己会一帆风顺呢?自从遇见司妮,他偶尔会有放弃这个时清时浊、时黑时白、时高时低的身份的想法,但那不过是疲倦时分的一种念头,退缩不是他的个性,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认定了,他就会勇往直前。只是,医院巧遇后,司妮把他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因为尴尬的身份,他又不敢站在她面前。这种束手无策时时带给他一种恐慌,只能盼着谢小雅早日康复,赶紧来远林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