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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一场华丽的梦,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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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楼时,刘兵提着食品袋,司妮抱着那束艳丽的玫瑰花,俩人轻松地开着玩笑,刘兵又是曾经那潇洒不羁的样子。司妮由衷地高兴,更为小王感到庆幸。

    司妮打开门,百合香扑面而来,她心中一喜,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顿时百感交加,竟不知如何开口,傻傻地问道:“你怎么还会来?”

    “是啊,我为什么还会来?”肖杰发恨地反问了一句,火红的玫瑰生生地刺疼了他,再看到她身后的刘兵,怒气由然而生,积聚已久的思念,也在那束红的滴血的玫瑰里突然失去了往日的颜色,说出的话更是阴阳怪气:“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司妮使劲掩去眼中不争气的泪水,把花束顺手放在茶几上,没再看肖杰一眼,接过刘兵手中的袋子,说道:“刘兵,你随意坐,我先去做饭。”

    肖杰看到司妮视他如空气的样子,眸中浮上了一层怒火,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向外走去。

    刘兵心中连连叫苦,他这是一不留神撞上火山爆发了,真冤啊!连忙打着哈哈陪着笑说:“肖哥,还是你留下,我走,马上就走。”刘兵边说边赶紧退到门边,走出去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真吓人,司妮也太厉害了,竟能让处事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肖哥发威,不容易呀!

    “刘兵,别走,你不是来吃饭的吗?”司妮气呼呼地瞪了肖杰一眼,叫喊着追了出去,已不见刘兵的踪影。

    “这么舍不得他走?”肖杰慢悠悠地问着。

    司妮望着他,水波涟涟的眼眸里充满了幽怨。只可惜,他的神情如履寒冰,她垂下眼眸,心,一点一点地失去了温度。她不想和他吵,不声不响地走向厨房,他更来气了,拿起那束玫瑰,狠狠地扔向旁边的垃圾桶。

    司妮走过去,想捡起无辜的花束,肖杰却不解气地在上面踏了两下。瞬间,娇艳的红玫瑰伴随着薄薄的塑料垃圾桶一起走向消香玉损。

    “不可理喻。”司妮嘀咕了一声,转身坐在沙发上。

    肖杰的脸愈加阴沉了,他吼道:“是,我不可理喻,自以为是,人家刘兵年轻,家世显赫,又能说会道,还有大把的时间送你玫瑰,陪你闲情逸致。”

    司妮不可思议地看着发怒的男人,他吃刘兵的醋?他会吃醋?想着,她笑了,还笑出了声。不受控制地慢慢向他靠近,连日来的委屈和思念倾泄而出,好想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寻求一些安慰。突然,她看到了茶几上的药瓶,心中顿时害怕了,原来这才是他发火的根源,这件事情她一直很歉疚,但也没有一直服用呀!司妮心虚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收起来。肖杰却大声呵斥道:“放下。”

    司妮吓得赶紧缩回手,心里也来气了。这男人,吃错药了?不就是一瓶闲置的避孕药嘛,需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肖杰寒气逼人地问:“一直都在服用吗?”

    “我、、、、、、”司妮正想解释,却被肖杰伤感的声音打断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刘兵吗?”

    “这与刘兵有什么关系?”司妮诧异地看着他。

    “还真猴急,一回来便来幽会了。”肖杰又冒出一句,司妮听他这般侮辱她,气急了:“我和谁幽会,现在与你有关系吗?”

    肖杰努力抑制着想掐死她的冲动,冷笑了两声,口气平平地说:“是啊,与我有什么关系,女人真是善变,这才不过十几天没有满足你而已,你就忘记怎么在我的身下一次次的承欢**呢?还是因为刘兵比我年轻,那方面也比我厉害吗?”

    司妮浑身瑟瑟发抖,惊恐地盯着肖杰,好似从来不认识一样。这一刻,她没有了眼泪,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绝望。她用尽全力,歇斯底里地喊道:“滚出去,这是我的家。”

    肖杰觉得自已疯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司妮凝视他的目光如雪后初晴,阳光洒在冰凌上,一闪一闪的光芒,看似耀眼,却足以让人凉透了心。他害怕了,失去她,他不敢想象。但她那句“滚出去”却又激怒了他,花花大少的臭嘴脸全暴露了出来:“你以为你是谁?我宠你,你是个宝,我若不要你,你便什么都不是。在远林,如果我想,大把的女人抢着给我生孩子。”

    “哈哈、、、、、、”司妮笑了,放纵着自已大声地笑着,原来,她予他不过就是一个可以任意玩弄的女人而已,他那样的家庭,那样的身份,又岂能真的娶她进门,他看不起她,也许,从一开始,他看上的就是她这具被人称做“狐狸精”的躯体,得到了,便弃如敝履。刘兵、避孕药,只是他为脱身找的借口。人渣!伪君子!一场华丽的梦,终于醒了。

    “够了,想必那块玉佩也是刘兵送给你的吧?”肖杰高呵了一声,她的笑,她的冷漠,她的高傲,她的满不在乎,将他残存的希望彻底粉碎,他将眼前的药瓶发狠地摔在地上,白色的药粒撒了一地,毒药般地腐蚀着他失控的情绪。

    司妮愣了愣,转瞬便明白了,懒得再解释,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肖杰更加认定了玉佩的出处,炉火把他的愤怒又推向了另一个高度,他蔑视着她,居高临下地说:“看来刘兵这几年挣大发了,对你出手这么阔绰,怪不得你不接受我送你的任何东西,原来是因为都不及这块玉佩,那你早说啊,要多少?百万?千万?还是更多?你不知道我比刘兵更有钱吗?”

    屋内,洁白的百合娇艳含羞地开着,淡淡的花香一如既往地弥满在司妮的心间,可她觉得那么讽刺,那么可笑,明明是满屋的消烟战火,为何还掩不去非常憎厌的气息?她在他眼里,就像方才毁灭的玫瑰,可以任意践踏,可以随意恶语中伤。红桥镇的乡亲们与他这样人面兽心的大人物相论,不过是海滩上的一粒沙,他们伤害她,光明磊落,因为她破坏了那里的平静和安逸;而他伤害她,却是在为自已的鄙劣寻找着途径。只可惜,经过了这几年,她已不在是那个离开母亲,就像没有主心骨一样的小姑娘。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不但医治着她的伤口,也把她锤炼的更能经受风雨,更能装饰自已的情绪。这是她的家,她何需再让他无情地羞辱?这里,是她唯一心灵憩息的地方,即使天崩地裂,即使寸断心肠,那也是关上门之后她一个人的事,何必要展示给外人看?司妮站起身,打开门,报以明媚的笑容,很客气地说:“肖市长,你的钱,还是送给适合你的女人吧,现在,请你离开,我朋友就要来了。”

    她波光如水的双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肖杰气结了,她的心情从来都是暴露在脸上的,莫非真的不在乎他?心像被从身体里剥离一般,轻飘飘的,再也落不到原点。他起身走向门边,不敢再看司妮那张淡然自若的脸,他怕再次被激怒。一脚跨出屋门,背对着司妮,幽幽地说:“刘兵家的门坎,你可能永远也迈不进去。”然后“啪”地摔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仿佛天崩地裂的震动,彻底击碎了司妮的心。她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了,想哭,想大声地发泄,只是,没有了眼泪,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情绪。她终于明白:

    原来人在极限痛苦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

    原来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没有情绪的。

    “熄灭吧,熄灭吧,人生不过行走的影子。”司妮一遍遍地默念着莎士比亚的名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这段日子以来脱轨的思想和忘形的意念重新回归到最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