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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节 与大舅哥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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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八三节  与大舅哥斗气

    这酒度数太高,原本喝七八两没事的,这次就有点晕眩。方青两手撑住端坐在椅子上,勉强还能保持清醒,你要让他站起来走两步,不晃才怪。安安移到他旁边,很懂事的给他夹菜,方青感激的笑笑,这个妹妹没白疼,自己这状态还把筷子伸那么远,容易暴露自己喝醉了的现实。

    晚餐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房总又带了几圈酒,被房太太好一顿批,这么烈的酒不能喝那么多,一把老骨头了还学小年轻。方青暗暗叫苦,他还老呢,自己这么年轻都喝不过他。众人就喝酒一事达成广泛的共识,并对提反对意见的李蒋石予以坚决的打击,只苏青青一人便送出十余招分筋错骨手,不过麻醉之后的李蒋石满不在乎,继续以大无畏的豪仁主义精神同酒精作斗争,并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将第二瓶二锅头喝光。

    房总号召方青向李蒋石学习,坚定不移的走喝光主义道路,将一瓶又一瓶白酒变成酒瓶。此提议遭到以房太太为首的一帮女权主义者反对,房太太责成房紫兰和苏青青严格把关,必须将这种思想扼杀在萌芽状态。

    安安也表示要用“***”的思想武装自己,团结在以房太太为首的家庭周围,从白酒的源头进行控制,偷偷装了两瓶矿泉水。

    房总马失前蹄,端着杯矿泉水在咋呼,都说酒能乱xing,房总这会就有点现了原型,许是过于兴奋了。李蒋石连杯子都端不太好,喝了半天竟往脖子里倒了,还一个劲喊爽。方青算是个明白人,自己喝了酒就在一边蔫了,而房总明显属于醉酒后忘了自己是谁的那种类型,至于李蒋石,估计连女朋友是谁都忘了。

    方青由安安扶着去了卫生间,刚准备拉开拉链,才意识到安安在旁边,连忙改为打开水龙头洗脸,本来想用凉水冲头清醒一下,却死活调不出来,那水烫的要命。还是安安在一旁帮忙,不用说话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方青两手扶着大理石台子,安安在后面一个劲敲背,抠着嗓子老半天就是吐不出来。

    “算了,留明天吐吧!”方青摇摇晃晃走出来,看到房紫兰扶着房总去楼上卧室,房总今天是喝大了,房太太在客厅说他好几年没喝多了,今天也是奇怪,年轻时也没见这么冲动啊。

    方青替下房紫兰,房紫兰感激的看着方青,扶着一个醉鬼可是件体力活。房总看方青过来,喊道:“兄弟,再喝杯!”

    这都啥辈分啊?房太太在客厅开始骂起他老头子,房总好似是听清楚了,改口道:“儿子,上楼陪爸爸再喝杯!”

    这称呼改得够快的,方青是拜了房太太一个干妈,这房总可没拜,但他既然这么说,方青也只能答应着。房紫兰在后面直摇头,他爸今天是够怪的,平时挺沉默寡言的,今天这话也多、喝酒也凶,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房总的脚根本站不稳,方青算是把他拖进了房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到床上,然后给他盖好被子。方青还没走出房门,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动静,房总在床头柜里翻起东西,最后呵呵笑着摸到一个不大的镜框,突然又有些哽咽,对着镜框一会哭一会笑。方青有心看看是什么东西,房总却把他抱在怀里,嘴里喊着儿子。

    这老头想儿子想疯了,谁说生男生女都一样,这里面的滋味,谁生谁知道。房太太端着醒酒汤进去了,嘴上一句都不关心,真到这时候还是夫妻间来的亲,方青隐约听见房太太的哭泣声,今天是很反常,怎么都哭啊!

    方青是扶着楼梯一层层挪下来的,苏青青在客厅的楼梯口哈哈大笑,说方青像一只大螃蟹,走路都是横着走。方青也很纳闷,刚才扶着人都能上去,怎么一会功夫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了,见苏青青那嚣张样,说道:“我干妈在上面看着呢!”

    苏青青立刻恢复了淑女状,跑回去关心她的小蒋石,那小子非说要出去,没走两步跌倒在地上,被房紫兰揪着耳朵拉回到沙发上。

    “姐,我听见干妈也在哭,你上去看看吧!”跟那两个醉鬼比,方青算是个正常人了,说出的话也善解人意,房紫兰撇撇嘴说道:“不用的,一会就好了,他们就喜欢哭一场。”

    呃?这习惯吓人,莫非是驱鬼神。方青也不敢问原因,跟着房紫兰去了三楼的房间。这幢别墅总共三层,顶层有一块大阳台,三间朝阳的卧室,目前房紫兰住了紧挨阳台的一间,另外两间当作客房。

    “外面路滑,今天别回去了,洗个澡睡吧!”房紫兰打开了一间房门,里面的布置素雅简洁,进门是两个沙发和一个圆形的茶几,上面放着芳香的花朵。吧台后是一张席梦思床,朝阳方面是圆形的落地窗,左侧是一个弧形的书架,右侧有一架望远镜,通过它可以清晰看到城市中心的湖泊。

    方青左瞅右瞅,这布置可比自己那窝强多了,那望远镜可以偷窥,更是投自己的脾气,开玩笑的说道:“姐,你不会是要送我个房间吧,那可谢谢你了。”

    “喝醉了还这么能说,你要想住就搬进来,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呵呵,开玩笑呢,整天住你旁边,不被骂死才怪,我还是回家去吧!”方青是真想回家,从看守所出来还没有回去过,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房紫兰哪里会放心,别说是喝酒了,就是一个好人在暴雨地里行走,她也是不放心的。

    “得了吧你,就这熊样还是早点洗洗睡!”

    “没事,我那黑龙马还停在这吧?骑上它一会就到家了。”

    “别提你那黑龙马了,我给洗了个澡,还真就散架了,正堆在储藏间呢。”方青一阵心疼,黑龙马虽然只是一辆破自行车,可跟了自己这么多个日夜,比情人还情人。

    几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穿了进来,均匀照射在方青的脸上,暴雨已经停了,外面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废这半天话,方青这厮还在酣睡,嘴角的口水流啊流,也不知梦到了哪个姑娘。

    方青翻了个身,仍然是宿醉未醒,房门被敲的震天响,一会是房紫兰的声音,一会是安安的声音,敲得最响的那个是苏青青,说什么再不开门就杀进来。

    方青伸个懒腰,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向身上套。他最讨厌的就是雨天,别的不说,光是每天穿衣服就愁死个人,没有五六分钟解决不了,还有就是从那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穿着穿着又睡着了,房门再次被敲响,方青大喊一声“来了”。门口传来房太太的声音,这孩子脾气也见长啊!方青忙说对不起,还以为是苏青青呢。然后就传来苏青青向房太太告状的声音,说方青老是欺负她和李蒋石,房太太就安慰她,说方青这孩子本质还是好的。

    好不容易把衣服都挂在身上,一出门就传来苏青青的嘲笑声,方青低头一看才发现裤子穿反了,怪不得半天摸不着拉链呢!回头关上门再换,顺便检查衣是否穿反,确认无误了才昂首走出门外。

    客厅里以房太太为首的四位女性已经到齐,苏青青对房紫兰和安安说悄悄话,然后她们三人就大笑。方青不知道她们笑什么,抖抖身上衣物,意思是本公子这次穿戴整齐了。

    “哥,你袜子穿反了!”方青低头一看还真是,怎么安安也胳膊肘子向外拐,挑起你哥的刺来了。还不等安安接话,苏青青大喊,所有女性团结起来了。

    “小屁孩懂什么?我这叫不拘小节。”

    “老师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安安还真是和苏青青站在一条战线了,以后得让她们少接触,再乖的小姑娘跟着苏青青学,早晚得变得物质起来。

    “你老师说错了,整天扫屋子那是清洁工,或者是保姆。你见过席琳迪翁扫屋子吗?你见过麦当娜拖地吗?人家不一样是大明星,过着大鱼大肉的生活。”

    房紫兰接过话来,笑道:“方青你真是庸俗,现在谁还羡慕大鱼大肉?麦姐要是吃那玩意,早变成肥婆了。再说你举这例子太远,她俩扫没扫过地你也不知道。”

    “那就举个眼前的例子,安安,你见过你紫兰姐扫过房子吗?见过他洗衣服吗?”安安摇头,房紫兰在家好像除了娱乐就是化妆,要不就是试衣服,家务活有佣人干。房太太也表示同意,遗憾怎么生了这么懒的一个丫头。房紫兰有点恼,说大过年的,你们怎么都指责起我来了?

    方青决定转移问题,问道:“房伯伯和小蒋石呢?”

    “他们昨晚喝多了,就让多睡会吧!”

    房紫兰的回答多善解人意啊,显得特体贴人,但方青就有些纳闷了,“姐,我昨晚好像也喝多了,你怎么把我叫起来,让他们赖在床上。”

    “姐不是疼你吗?”就这么疼啊?方青看房紫兰的窃笑,原来这姐姐有时候还是偏心的,让老爸和表弟好好消息,唯独把自己从被窝里提溜出来。

    “反正这会人还不齐,我再睡会去!”

    “回来!”

    苏青青一声暴喝完全是发自本能的,意识到房太太在旁边时才发觉失误,故作温柔状说道:“方青啊,其实我们是想让你出去,你看房伯伯不合适吧,小蒋石那胆子也不行,就你了,快去!”

    “谁说小蒋石比我胆子小?他要是真胆小,敢找你当女朋友吗?”方青一看情况不妙,撒丫子就要向屋子里跑,手机铃声想了。正好解围啊,不管是来骂娘的,方青都要好好感谢一下。

    “喂,祝福您全家幸福安康、一帆风顺,老人身体健康,孩子……”

    “方青!搞什么呢?”电话里的声音很大,直接将方青的祝福声打断,原来是可可。方青这才想起昨天答应一早去她家的,多好一个接口啊,不用跟几个妞玩了。

    “一会就去。”

    “那正好,你还是快来吧!”

    “哥,你快点,等你半天了!”

    安安撒着娇喊道,方青心想等我干别的行。从这里跑出来,外面下雨的路很滑,不时有人摔个大跟头,尤其是小区门口下坡的地方,紧接着一个急转弯,所有胆敢骑车经过的都不能幸免于难。方青饶有兴趣的看了会,原来还有这好处,可以免费欣赏单车杂技。

    骑车人看到方青脸上的奸笑,更加分散了注意力,下坡加上湿滑很难减缓速度,一个急转弯就摔到一旁,爬起身,然后使劲瞪两眼看热闹的方青。

    第九个了,方青准备看完十个再走,毛可可催促的电话打来,再不来就过了时辰了,她老爸说要掐准时间。方青心想那老头不懂装懂,这会太阳都出来了,鬼神早逃没影了,不懂吧还装明白人。

    话虽这么说,方青还是加紧脚步赶去,今天这路上连出租车都没有,全凭自己这11路,还得十多分钟才能到。这脚下一急,来了个拌蒜,直接摔了个仰八叉,一个骑车经过的人哈哈大笑。方青哈着热气进了毛可可的家,毛太太很热情的给打开门,方青一句阿姨好叫得腻歪死了,自己都觉得恶心。不过毛太太很受用,让了进来后喊:“可可,方青来了!”

    毛可可一路小跑的过来,挽着方青的胳膊进去,“方青,这是我嫂子,这是我小侄女,其他人你就认识了。”方青确实认识,毛可可的爸爸是公司副总毛吉齐,她哥哥是公司财务部经理毛兆才,家庭成员也就这么多。

    “毛总好,毛经理好,嫂子好,小姑娘好!大家过年好!”

    问候了一大圈,毛总今天心情不错,不像在公司时那么板着脸,对方青还算热情。嫂子也对着他微笑,小姑娘还递给他一块糖,只有可可的哥哥招财猫鼻孔一哼,眼皮都没抬一下。方青有一些尴尬,招财猫恨自己是正常的,方青与朱坚强有仇,而朱坚强是招财猫的同学兼死党。

    “方青啊,坐下吧!”毛总说完话就进卧室拿东西,毛可可与嫂子一起进了厨房,小姑娘也蹦蹦跳跳的跟了去,客厅里顿时就只剩下方青与招财猫。招财猫五短的身材堆在沙发上,挺起的肚子成圆形,笑起来倒像个弥勒佛。不过他今天看到方青就不想笑,臭着脸喘粗气,方青怀疑他有很严重的哮喘。

    招财猫憋了半天,冷着脸跟方青说:“你想追我妹妹?”

    方青倒也不是怕他,可今天是在别人家里,就算给可可一个面子,很恭敬的回答道:“我和可可只是好朋友,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我劝你将来也别有,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招财猫的蛮横让方青气恼,这要是在外面早出拳相向了,为了可可再忍忍,“大哥你说的是,我这种角色确实是个小人物,绝对配不上可可,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哼!谁是你大哥?”

    这还没完了,方青一忍再忍,自嘲道:“那我就叫你一声毛经理,咱们确实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您是白天瞎***忙,晚上***瞎忙;俺是白天没啥鸟事,晚上鸟没啥事。”

    这比喻不怎么雅观,但还是很恰当,招财猫在公司的风liu韵事不少,他那女秘书也是个风骚的主。招财猫见方青看似开玩笑,实则是揭他的短,心中不免更加不满,怒道:“呆会赶紧打个招呼走人,没空理你。”

    方青这就不干了,请他来的是毛可可,跟你毛兆才有什么关系。别说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来个要饭的你也得客气点不是。生气归生气,方青与半年前的毛头小伙比,已经是成熟了不少,冷笑道:“既然毛经理这么说,我还偏不走了,我有事先托着,没事就在这耗着,怎么着?”

    “你?……我!”

    “你啊?你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方青的话露骨的很,摆明了要揭露招财猫和他的女秘书的事情,招财猫不免有些无语,低头抽出支烟点上,怒视着方青。

    世界上复杂的东西很多,人与人的关系就是其中之一。方青有时闹不清楚自己和毛可可之间,是否正在向超友谊发展,也不明白招财猫为何对自己如此的深恶痛绝。

    原本觉得去接受一个人,要远比恨一个人容易,现在想想也未必。有的人在面对陌生事物的时候,总是习惯先否定再肯定,你要想获得这些人的承认,可能要付出很多的艰辛和努力。对于招财猫,方青显然没有那个打算,他与毛可可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费那个心思没用。

    丰盛的饭菜上桌,毛可可颇为乖巧的分发筷子,给每人倒上一杯红酒,说是象征什么红红安安,像极了一个居家小媳妇。方青的肠胃还没有从昨晚的宿醉中复原,但心中仍然窃喜,毛可可总算没让自己出去,喝酒也比干那个强。

    一家人看似热热闹闹,方青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招财猫的三角眼不时扫过自己,产生阵阵寒意。毛可可把大块的鸡肉夹到方青碗里,表现的亲热至极。方青原本不喜欢可可这么做,男人让女人照顾不是太有面子的事,但看到招财猫的脸色难看,他也就乐得如此,不时与可可开句玩笑,两人关系仿佛奔走在无限暧mei的快车道上。招财猫有些出离愤怒,放筷子的声音都比别人响亮许多。

    让恨你的人难过,就是你莫大的快乐,这还是方青的启蒙老师说过的话。方青的小人得志,毛可可是一清二楚,她这哥哥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说方青是个不三不四的小痞子,毁在他手里的好女孩不在少数。毛可可总是会反驳两句,方青那小样,不被女孩毁就不错了,再说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没说过要以身相许。

    每当谈到这个时候,招财猫总要暴跳如雷,与他在生意场上的形象严重不符,那可是嬉笑间奸计暗藏,举手处杀敌无数。毛可可有时自己都怀疑,她与这哥哥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几乎没有丝毫的共同点,要真是一个妈生的,招财猫也变异的太厉害了。

    方青对此有自己的观点,如果说毛可可是只美丽的天鹅,那招财猫就是只丑陋的癞蛤蟆,笑的时候还像个卑鄙小人,不笑的时候就比王八还王八。

    一顿早餐吃完,毛可可是话最多的一个,从战争扯到民族信仰,又从盘古开天辟地说到新的一年工作计划,方青老老实实做个听众,不时拍拍马屁。招财猫气得肚子都直哆嗦,可能他这一年也没吃过这么难受的一顿饭,恼火程度可想而知。

    早餐结束没多一会,可可家不断有人上门,忙得可可妈到处分发小点心。毛可可就给方青介绍,这个是咱七大姑,那个是咱八大姨……方青这脑子本来就不甚好用,一会功夫就记混了,再说那是可可的长辈,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唉,可可,这位就是你朋友啊?长得真帅啊!”问话的是个头上顶着一把小辫子的中年妇人,头发染的像五颜六色的抹布,浓妆艳抹跟个老妖精似的,方青忘了是可可七姑还是八姨了,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毛可可回答:“这是我男朋友方青,方青,快叫六婶!”

    又来,方青这个傻啊,毛可可提这茬不止一次了,自己担负他男朋友的美名已经很久,却没享受到一次做男朋友的待遇。瞅着***般的毛可可,方青狠狠咽两口吐沫,然后陪着笑脸跟六婶聊天。

    招财猫的脸更臭,拍一下方青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向书房走去。方青自然明白他的用意,这小子想训话呢,有心不去显得自己太胆小,心一横,去,没什么大不了。招财猫坐在书房转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方青。既然招财猫不让座,方青也不跟他客气,拉过把椅子面对面坐下。

    “方青,哥哥劝你一句话,离可可远点!”

    虽然是自称哥哥,可那话一点都不客气,冷冰冰的如同外面的暴雨。方青长这么大,受的威胁多了,被人索命也不是一次两次,还真就不怕招财猫,用同样冰冷的语气回应道:“我和可可是好朋友,跟你没关系吧?”

    “我再说一遍,离她远点?”招财猫简直就是在吼,方青却越挫越勇,他很喜欢看别人暴跳如雷的样子,尤其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也再说一遍,我们只是好朋友,但如果机缘巧合,说不定也会走在一起。让毛经理多费心了,有空还是多关心一下你的女秘书,省的被别人钻了空子。”方青的话就像针扎一样让招财猫难受,平时挺稳健一个人,失去理智的时候也是暴躁不安的。但招财猫就是招财猫,心机还是比方青深沉了许多,这会已经盘算怎么对付他了。

    招财猫不说话,方青反而有些不适应,这种人沉默时一般是在耍心眼,那一肚子的坏水随时可能倒出来。方青突然觉得在这种人面前,自己是个多么纯洁的人啊,如果再去社区做做义工,去孤儿院探望一下儿童,自己应该就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为祖国四个现代化的建设添砖加瓦。

    毛可可推门进来了,顺便后脚跟一磕又把门踢上,看到两个人阴沉不定的脸色,基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哥,我和方青怎么着,关你什么事情?”

    刚平静一点的招财猫怒目圆睁,家长作风尽显,“可可,你和坚强的婚事爸爸已经同意了,你说坚强多好的条件,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方青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招财猫如此这般,原来是替他老同学抢媳妇。那朱坚强条件是不错,家里房子车子都不缺,本人还是海归一派,现在是公司市场部经理,除了年龄倒是与可可很般配。

    “你让他省省吧!多大年纪了还好意思谈恋爱!”

    可可拉着方青的手跑了出来,后面招财猫急急说道:“年龄不是问题,我比你嫂子也大好几岁呢。”

    家里面乱的可以,毛可可家偌大一个客厅里挤满了人。方青问她,你们家怎么这么多亲戚;毛可可回答,小时候家里穷的时候,只有一家四口人。

    方青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呵呵傻笑,嫌贫爱富是人之常情,就像招财猫不喜欢自己,那也是平常事。毛可可看出来方青今天不够爽,说话做事都唯唯诺诺的,估计和她哥说的那些话有关系。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啊,我们家可可是好姑娘,一定要爱惜点。”

    毛可可小嘴一撇,“你说谎,那是我妈的口气。”

    “他说要是我对你不好,他就跟我拼命。”

    毛可可还是不信,遥控器一按,召唤出那辆跑车,方青一直纳闷这跑车是什么牌子的,那标志上是一匹跃起前蹄的骏马,下面写着两个字母,第一个是s,第二个像是个g。有心问毛可可,又怕她嘲笑自己孤陋寡闻。

    上了车来,毛可可顺手打开音乐,里面传来一首好老的英文歌。方青别的歌听不懂,但对这首歌熟悉的很,“怀旧的时候就喜欢打开听听,意境营造的非常好。

    “方青,我哥小时候确实为我打过架,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还问我疼吗?……我说他疼吗,他就说小意思,当哥哥的就应该保护妹妹。当时我真的好感动,为自己有这么个好哥哥感到骄傲。”方青原本靠在椅背上,准备随着歌声回忆一下往事,没想到毛可可进入状态更快。

    “其实你哥现在也挺关心你的,对我刻薄是因为他想保护你,我这样子确实也不怎么像好人!”

    方青自嘲一下,只是为了博得毛可可的笑声,但是他的打算落空了,毛可可依旧静静看着前方,喃喃说道:“要是那样就好了,他居然在老爸面前提我和朱坚强的婚事,而且还是背着我的。”

    “朱坚强绝对不能嫁,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方青想起朱坚强与苗慧茹的勾当,还有他以前死皮赖脸追房紫兰的事情,当然更忘不了自己暴揍他一顿后来被打住院的那一出,两个人芥蒂很深,属于水火不相容的那种。

    “我当然不会嫁给他,瞧那猪头样!还朱坚强呢,倒不过念就变态了!”

    “我晕啊,可可,女孩子家不能开这种玩笑的,听到这种话也要装出羞不可耐的样子。”

    “谁是女孩子啊?咱们是哥们!”毛可可心情总算好些了,随着发动机一声鸣叫,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蹿出去,方青暗叹车子启动速度真快,毛可可好了伤疤忘了痛,开车又猛起来了。

    “哥们,咱们干嘛去?”

    “瞎转!”

    “那也慢点转,雪都结冰了,路太滑。”毛可可还是很听话的,果然减慢了车速,在路上滑行。随着轻柔而又伤感的音乐,方青与毛可可就这么呆着,他们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那就一直在路上,静静地。

    良久,方青问道:“可可,我很内疚!”

    “呃?……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毛可可很意外,要方青承认错误,比杀了他还难,今天怎么转性了。

    “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别煽情了,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就放!”明明是脏话,毛可可说出来就显得很有个性,方青特喜欢这种感觉,很阳光很直爽。

    “我都做你男朋友这么长时间了,却没有尽到做男朋友的责任,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毛可可扑哧笑了,她确实好几次说方青是自己男朋友了,原来这家伙惦记这事,很大方的说:“今天给你个机会,做我男朋友,记住好好表现,现在是试用期噢!”

    “可可,赶紧调转车头去我那。”

    “干嘛?”

    “都做你男朋友了,怎么也得吃点豆腐,也不枉我试用这一回。”

    “笨的你,想吃豆腐在这不行啊?”方青转头盯着她看,没看出是正儿八经的,还是在开玩笑。试着把魔爪伸了过去,离对方大腿还有几公分的时候,可可的大腿主动迎了上来,同时举起了纤纤玉脚。

    方青惊叫一声把魔爪收回,同时两只蹄子也举了起来,他对毛可可的佛山无影脚心有余悸,尤其是她穿高跟鞋的时候。还好,可可今天只穿了一双平底的运动鞋,而且只是恐吓一下,并没有对方青下毒手。

    前面好多人,以至于把街道都堵了起来,可可调转车头就要向回开,方青大喊一声:“停!”。

    “可可,前面摸奖的,过去看看吧!”

    “神经啊?摸奖,想发财都想疯了吧?”

    方青按下车窗伸着脑袋向外看,路边临时搭起了一个高台,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美女dj在卖力的喊着,说什么大奖无限、奥迪开回家之类的鬼话,声音加上奖品,无一不是诱惑十足,让方青的小心肝扑腾个不停。

    “闲着也是闲着,陪你做回冤大头!”

    “看上面横幅,这是民政局和某某彩票中心主办的,不可能坑人。”

    毛可可把车子停在路边,方青刚钻出来就听有人说,这姑娘中了一辆法拉利。方青这才知道毛可可的车是法拉利,怪不得有了这辆车连宝马都不开了。然后就有人纠正说,本次抽奖根本没有法拉利,最高奖就是奥迪a6。方青不知道a6是什么概念,但是知道奥迪很贵,a几都行,他都不嫌弃。

    “看这一个个跟傻帽似的,挤着给人送钱。”毛可可不屑一顾的样子,似乎看穿了抽奖行为,但是方青有兴趣啊,两元钱一张票,博的可是价格几十万的奥迪车。

    一长排的柜台,后面都是卖票的人们;甚至有不少人背着装票的袋子,行走着兜售。方青摸出钱包,抽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元大钞,理平了交给票贩,寄托了他对奥迪轿车的向往之情。很多人在骨子里都是好赌的,血液里流淌着贪婪的本性,心里总装着不劳而获的奇怪念头。

    方青也没有免俗,把五张彩票迅速的刮开,对着上面说明一看,全部玩完,十块钱买来五张废纸。毛可可缩着白皙的脖子,眼睛虽然微闭着,脸上却在讥笑方青,让你不听我的,买彩票就等于给某些人送钱,姑奶奶的话没错。

    方青把手里彩票一扔,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继续杀进,卖票的妹妹喜笑颜开,说先生坚持买,早中晚中早晚会中,多买少买多少要买。方青点头表示赞同,这奥迪车能藏哪里去,不信挖不出它来。

    二十五张彩票要刮上好一会,方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除了有一张中了五元钱,其余还是形同废纸。毛可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调笑着说道,我的方青男朋友,还准备折腾多久?

    还就不信了,方青不甘心前面的投入,这次真的拿出一张大钞,再来一百元的。卖票姑娘赞道,先生这么执着,奥迪车一定在向您招手,加油!毛可可对着那姑娘怒目以视,仿佛别人勾搭她男朋友似的。

    “可可,吃醋了……她没你漂亮,前面就是飞机场,比你的差远了;后面嘛,我还没看清……”

    “不胡扯能死啊?……快刮你的彩票,刮完咱找个地方喝杯去。”

    毛可可别过头去,这姑娘平时挺爱凑热闹的,怎么就对摸奖没兴趣。方青没空哄她,开始紧张的刮票行动,直累得两手发麻,收获紧紧是中了个电风扇。方青有些气急败坏,继续抽钱上阵,眼见着钱包越来越瘪,方青的脸色变成猪肝模样,卖票姑娘却笑开了花。

    毛可可点着一支烟,特优雅的抽着,眼里含笑的等着看方青的笑话,兜里没钱了看你拿什么买。方青抱歉似的笑笑,毛可可本以为他后悔了,不想方青说了一句执迷不悔的话,“我总觉得奥迪车离我不远了。”

    “疯了你?摸奖就是一种赌博,投个百八十块纯当碰运气,没完没了就是个傻瓜。”

    方青不理会她关于自己傻瓜的称呼,厚着脸皮说:“可可,你再借我一百元钱,我试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玩了。”

    毛可可算是看出来了,方青很有做赌徒的潜质,赌得债台高筑,赌得妻离子散,赌得家徒四壁,甚至连***都输掉,这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他们交情如此之好,别说是一百元,毛可可为方青还那二十万都会心甘情愿。

    方青接过一百块钱,正要再次投入之时,毛可可一本正经的说道:“方青,咱们打个赌,我给你五百元去买,要是你还中不了奥迪车,那么请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赌博!不要买彩票!不要摸奖!”

    方青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不像是在开玩笑,自己今天确实玩的过火了,就差拿身家性命去博那虚无缥缈的奖品。

    “我答应你,可可,有违此誓我跟你姓。”方青的再次出现,让那位卖票姑娘笑开了颜,算算已经可以拿不少的提成,对方青更加热情起来。方青没空和她调笑,五百元全部换成了彩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找个地方刮刮去。

    方青的大手笔被旁边一个光头看到,那小子贼眼一转,同伙立刻心领神会,助跑两步向着方青身上撞去。方青这会因为摸奖折腾的正头昏脑涨,被那小子一撞失去了重心,彩票也散落在地上。光头一个跳跃,抄起彩票向前面跑去,速度比兔子都快。

    方青是非常的难受,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眼看光头消失在人群之中,撞自己那小子也爬起来要跑。方青从地上一个鱼跃,抓住那小子的口袋,只听得扑哧一声,羽绒服口袋被方青生生撕裂,自己因为惯性再次扑倒在地上,那人撒丫子就跑,比光头跑的还快。

    晕死,这回什么都没了,毛可可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扶起了方青。

    【猫猫在上,你我同在,这个伟大的全世界妹子的节日,是龙诞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