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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迷途幻境3

作者:为博红颜笑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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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章、迷途幻境3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传来朱一嘴的声音:“来了。”随着他话声,孙童眼前突地一亮,已可看到蒸茏外面。

    “连着气,就可借他的眼睛来看来听,这通气之术还真是灵异呢。”孙童运转起水云诀,心中即兴奋又紧张,依言不动,但张眼往往看,并不见来人,只见一个人在灶边烧火,又过一会儿,忽听得格格一阵怪笑远远传来,孙童心中一跳:“来了。”

    笑声一起,烧火的那人腾身站起,反手拨下腰间炒锅,随手扔出,那锅打着旋儿撞在四面墙上,竟将四面的墙全都撞倒了,屋顶整个压了下来,好在蒸茏上有盖,屋梁瓦片并没有打在孙童身上,只把他吓了一跳,不过他立即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这么烧着一个大蒸茏,终会惹来人生疑,所以对方故意撞倒屋子,让屋顶盖住蒸茏,来人看不到,灵觉又感应不到,自然就不会生疑了。

    四面墙一倒,战天风眼界立时宽了许多,只见朱一嘴站在断墙边,面对着他,十余丈外,站着一个人,但那人生像也太恐怖了,若不是事先打了底子,孙童真会吓得大叫起来。

    那人身量颇高,穿着雪白的麻衣,背上背着一把剑,若就看这模样,和一般道人也没什么两样,但再往上看就不对了,这人的肩膀上,竟没有脑袋,这人的脑袋呢?这人的脑袋提在手里,而且是两只手各提着一个,左边的在笑,右边的在哭。

    “我的娘啊,整日价只说见鬼见鬼,但鬼若见了这人啊,只怕都要吓得还阳了呢。”孙童心中发紧,一颗心怦怦直跳,耳中闻得烧火那人一声低哼,那意思显然是要他放平呼吸,以免被对方人发觉,但孙童将气连运了两遍周天,呼吸仍然放不平,那种恐惧感竟是怎么也无法消除,心中着急,突然想到两臂上的鬼牙,暗想:“别说他不是鬼,便是鬼也没什么了不起,本穷少爷身上还装着鬼牙呢。”这药灵,这么一想,心中一发狠,那种恐惧感终于消除了。

    幸好那道人那笑的脑袋一直在笑,并未察觉,一时笑毕,那哭的脑袋看了抓孙童的那人开口了:“朱巴,还我脑袋来。”

    朱巴哈哈一笑,一敲锅底,道:“煮着吃了,不是说你,还真是难吃,也不知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啊。”那道人两个脑袋齐声大叫,双手齐扬,将两个脑袋对着朱巴齐扔过来,同时间反手抽出背上长剑,飞身刺向朱巴。

    那道人正是一阳指道人,他的断魂钩黑气约有丈许高下,粗若海碗,黑气中隐隐有一样东西,弯弯的,真的象个白玉钩儿,随着那道人左手一指,那钩子忽地激射出来,直射向朱巴。

    “再送两个猪脑袋来吗,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朱巴大喝一声,铁锅一翻,成一个弧形斜兜向那道人的两个脑袋,那两个脑袋上没有身子没有脚,却是能闪能避,灵活异常,眼见朱巴锅到,两个脑袋同时飞开,左边脑袋上升,升到朱一嘴头顶,猛地张口,一口痰吐将出来,笔直射向朱巴顶心,风声呜呜,势劲力急,而另一个脑袋却绕到了朱巴身后,将头一甩,头上数尺长的长发便如数百根鞭子,抽向朱巴双腿。

    先前孙童见那道人将两个脑袋齐扔向朱巴,还以为那道人气疯了把自己脑袋都扔掉呢,到这时才知中间另有缘由,眼见那道人如此古怪打法,又是吃惊又是叹服,想:“他这种搞法,一个人倒等于三个人了,而且头发唾沫都可以做为武器,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了。”

    面对那道人三路齐攻,朱巴身子突地往下一矮,手中锅舞出一片锅影,锅底向天,但闻铮铮铮一阵响,竟以一只铁锅将长剑头发还有那一口痰尽竭挡住,随即锅子一翻,反削向那道人的一个脑袋。

    刑天道人两个脑袋左右齐飞,无头身子却绕着朱巴打起转来,剑点如雨,辅天盖地洒下,两个脑袋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灵变万端,打法更是怪招迭出,一时咬一时唾一时撞一时甩,更又时哭时笑,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朱巴虽只有一只锅子在手,看似以一抵三,但那锅子是一般好兵器,好多次眼见躲不过了,他身子便往锅子后一缩,刑天道人招数再凌厉,碰上一个大锅底也是毫无用处。

    孙童先前就知道朱巴这只铁锅绝不平常,这时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因为那道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极具威力的,中间有一次一个脑袋急撞,给朱巴斜里一挡挡开,那脑袋余势未衰,一头撞在院中的一副石磨上,竟将那石磨撞了个四分五裂,这样的力道,若是换了普通锅子,那还不一头撞个大窟窿?

    为朱巴的锅子惊叹之余,孙童也终于彻底明白了武功招数的重要,象朱巴和那道人两个,都是玄功高手,都拥有极强的玄功灵力,一旦争斗起来,取胜的关健,就是看谁的招式更强更精妙。

    “我一直以为剑仙杀人,放一飞剑就好,就从来没想过若对手也是剑仙,简简单单一飞剑出去又怎么可能射得到对手,招式确实是有用啊,而且有大用,这一点,无论是鬼婆娘还是七公那老狐狸都没有骗我。”孙童暗暗点头。他自以为明白了,其实还是不明白,传说中的剑仙,不过是修成了元神的修真之人而已,剑仙放飞剑,乃是以元神御剑,元神附在剑上,便和人亲手执剑一样,自然也会以变应变,绝不是死死的一剑飞出去,射不中就只有飞回来那种样子。

    认识到了武功招式的重要,孙童再不小看武功招式,不由自主的就以自己所学自在刀来试着拆解那道人一剑双头的进攻,不拆还好,一拆却是一身大汗,那道人速度之快,招法之奇,变化之诡,他完全无法应付,即便有些招数他能从四十九式自在刀中找到拆法,反应也要慢上半天,等他想好了,场中已是数十招拆过。

    “天爷,若是这般打法,我灵力便再强一百倍也没用,不等你反应过来,人家早削下你脑袋了啊。”想到这里,虽在滚烫的蒸茏中,后背心却也是一片冰凉,想:“还以为练了这几天刀法,舞起来也象模象样了,以后只要灵力出来,便可满天下横着走,原来耗子扛枪,只能在窝里横啊,这自在刀还得加油练。”又想到朱巴那古怪的铁锅打法,想:“朱老的铁锅还真是般好兵器,事了后,不知他肯不肯把他这一路锅法教我。”先前当武功招式是臭狗屎,这时却是嫌少不怕多了。

    朱巴与那道人翻翻滚滚相斗,从地下斗到天上,又从天上斗到地下,只不过朱巴在伙房里设有伏兵,因此斗来斗去,最终又回到了小院里,先前朱巴的铁锅只是拆了伙房,这时灵力激荡,把洪仁一幢大屋子差点拆为平地,便在孙童转着心眼的当口,朱吧两个人也斗到了分际,那道人一剑急刺,朱吧铁锅一挡,那道人身子弹开,左手趁着朱吧应付双头的功夫,偷偷伸进怀中,随即将手一放,一个头大喝一声:“朱巴,看我的断魂钩。”

    孙童眼睛只跟着朱巴身子转,也没看到那道人的小动作,这时闻声看去,只见那道人身子上方,立着一股黑气,此时虽是夜里,但有星有月,因此看得清楚,但见那黑气约有丈许高下,粗若海碗,黑气中隐隐有一样东西,弯弯的,真的象个白玉钩儿,随着道人左手一指,那钩子忽地激射出来,直射向朱巴。

    “断魂钩,是什么邪物儿?”孙童心下惊异,暗想:“看那模样儿,象是那道人练出的邪门法宝,却不知有什么邪力,朱老挡不挡得住。”这么想着,身子便凝神作势,万一朱巴挡不住道人法宝,那他就只有提前跳出来,放自在牙助力。

    孙童猜得没错,道人这断魂钩确是一样宝物,本有灵异,乃是一截灵象的象牙修成灵性,被道人寻得后,以邪法练之,更增灵异,只要道人一指,便可自动飞出伤人,乃是道人的一个好帮手,曾有不少人死在这断魂钩下。

    朱巴正被两个脑袋缠得死死的,听得喝,抬头看时,断魂钩已急飞过来,朱巴百忙中以锅底一挡,断魂钩击在锅底上,铮的一声,竟震得朱巴连退两步。道人大喜,一个脑袋狂喝道:“宝贝,再加把力。”

    断魂钩将朱巴震退退两步,自己也给弹了开去,听到主人喝声,它竟也发出异啸声,一个盘旋,又猛地向朱巴射过来。

    战天风见朱巴被断魂钩震退,明显不敌,心下大急,想:“妖道宝物厉害,朱老看来不是对手,我是不是要放自在牙助力,但我是去射那两个脑袋呢?还是去射妖道的宝物?”一时拿不定主意,场中却已生变,但见朱巴一声长笑,突地把锅子一翻,顺手在锅柄上一弹,锅中一下子生出半锅水来,这时断魂钩堪堪射到,朱巴一锅接着,左手捏剑诀,指着锅中一旋,锅中水顿时急速旋转起来,先前那一下,朱巴给震得倒退两步,但这次断魂钩射在水中,却连半点水花也没溅起,只在急速旋转的水中发出怪异的啸声。

    这变化不但孙童没想到,便是那道人也没想到,两个脑袋齐声怪叫,似乎是要召断魂钩回去,但断魂钩却只在锅里不绝作啸,竟是回不去,刑天道人惊怒交集,两个脑袋左右攻上,同时间左手一扬,那股黑气便向朱巴锅中射过来,中途化作一只手的模样,看情形,竟是要到锅中去把断魂钩捞出来。

    “进我锅中,有去无回。”朱巴放声大笑,猛地将锅子脱手甩出,铁锅旋转着直向天上飞去,那股黑气也兜尾追去,黑气是从那道人手中发出,本来有海碗粗细,这时越拉越长,也越拉越细越拉越薄,拉得数十丈,已不成形,那道人控制断魂钩的便是这股黑气,黑气一散,再无法救得断魂钩,身子又不能追出,因为两个脑袋必须死死缠着朱巴啊,他虽是身首分离,但其实是分而不离,超过一定距离,头身俱死。

    那道人一身两头对着朱巴一口铁锅,本来是占着上风的,缠斗下去,也一定能赢,取断魂钩,只是想快点取胜,不想反折了自己宝贝,一时间又惊又怒,但见朱巴手中没了锅子,却又一喜,两个脑袋左右齐上,朱巴双掌分拒,两个脑袋忽地一齐张嘴,同时吐出一条红舌头来,竟是长及丈余,同时缠住了朱巴的双手。

    “娘啊,戏台子上常见那鬼可以吐出老长的红舌头,原来是真的啊。”孙童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朱巴似乎也想不到那道人还有此怪招,一惊之下双手齐缩,却正在那道人算中,顺着他这一扯,两个脑袋齐射过来,且同时间大张开口,焦黄的牙齿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更增恐怖,脑袋前飞,舌头却扯紧,等于朱巴的两只手都给绑住了一般,只能往两只嘴里送,根本无法挣脱,眼见朱巴的两只手同时要被咬住,朱巴猛地变招,双手改后扯为前送,一拧一送,堪堪从两张嘴边绕过,却一下子同时抓住了两个脑袋上的头发,同时间一声暴喝:“放。”

    他两个奇招迭出,孙童都差点看呆了,听得朱巴打雷般一声喝,才想起要自己帮手的话,慌忙间猛一蹬脚,将盖板连同板上的瓦片一齐蹬飞,跳起身来,不想心急之下没站稳,蒸茏中又有些打滑,扑的便摔了个恶狗抢屎,幸亏脑袋是对着斗场的,手忙脚乱间也不及起来,索性便双手前指,捏了剑诀,大约对得准了,念个诀,一声放,只觉双臂猛地一胀随即一空,感觉两股巨大的力量从指间急射出去,这两股力量是如此的巨大,那一瞬间,孙童的整个身子似乎都放空了一般,眼前竟是一黑,在极短暂的时间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听到朱巴那一声放,那道人便觉不妙,但头发给朱巴死死揪住了,朱巴功力虽不如他,相去也是极微,又是预有准备,全身的功力都运上了,那道人在急切间哪里能够挣脱,而自在牙又是势如闪电,孙童还真瞄准了,一中眉心一中鼻梁,都是对穿对过,现出四个血洞,那道人两个脑袋齐声惨叫,七窍流血,有似泉涌,实在无法想象,那一个脑袋里怎么可能藏得下那么多血。缠在朱巴手上的两根红舌头也软软的搭拉了下去。

    孙童只是昏眩了一下,随即便清醒了过来,却仍觉身体里面空荡荡的,那情形就仿佛一间被搬空了的空屋子,不过他这会儿也来不及多去想自己,担心的是有没有打准,那道人是不是死了,一抬眼看到那道人两个脑袋的惨状,显然是打中了,这才放下心来。

    “臭小子,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种关健口上竟能摔跤,真有你的。”朱巴嘴中骂骂咧咧,胖脸上却已是一脸笑,把那道人两个脑袋一齐扔开,向天举手,召回还在半天中打转转的铁锅,便在这当口,那道人的身子突然闪电般扑上来,一剑便从朱巴后背心插了进去。

    随之孙童眼前一阵模糊昏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