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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章 谁都得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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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三章谁都得晕(6)

    其实,吴安平之所以法宝齐出,格外刺激李大钊,不但是试图让中共尽早独立,还有另外一层保护这位中共领导人的意思在。

    按照真实历史发展的脉络,在蒋介石“四?一二”事变后,很快便与奉系张作霖达成妥协,于是张作霖也将屠刀磨得锋利,终于在搜查苏联驻北京大使馆时,将李大钊及一干共产党员一网打尽,致使北京也发生了血腥反共事件。

    如今的李大钊,相信会在西北停留一段时间,不再给张作霖下手的机会。至于其他一些小角色,吴安平相信只要自己提出要求,和张作霖讲好条件,这位东北王如果识时务的话,就应该给自己这个面子,那些人同样可以营救出来。

    很明显,吴安平在对待中共的问题上,倾注了太多心血,提供了太多便利。这让蒋百里、左纯庵等人都有些不可理解,甚至产生一些不满情绪,但吴安平却无法向他们说明,接下来的局势演变,究竟将恶化到什么程度,影响又有多么深远,他只能勉力解释,并一再说明这样做,其实对西北也有着非常的意义。

    为此,吴安平不得不漏了些口风,隐约提及有进攻苏联的打算。他向蒋百里、左纯庵等人解释,如果解放军在前方和苏联人激战,后方却突然乱了起来,那自然谈不到胜利的可能。而中共对共产国际言听计从,应该说最可能是由他们主动引发混乱,以支援陷入苦战的苏联人。不改变这一点,不使中共最起码处于中立,那进攻苏联的胜算就要大打折扣。

    听吴安平这样说,蒋百里、左纯庵等人头都大了三圈,晕头晕脑,分不清吴安平是真有进攻苏联的打算,还是只是随口说说。等吴安平明确表示有这计划,蒋百里、左纯庵等人更是如闻天方夜谭,惊讶到嘴巴三天都未合拢。西北再强大,那也是相对国内的势力而言,他们想不通吴安平怎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去挑战一个强大如苏联的庞大国家。

    吴安平自然要强调,进攻苏联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只要把握好时机,因势导利手段齐出,以西北飞速提升的军力,急速膨胀的工业实力,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能将苏联踩到脚底板下。另外百分之三十,也并非就是完全失败,只不过可能会出现僵持的局面,但就发展潜力来说,届时苏联也无法与西北相比,最终其还是不得不败。

    吴安平说得天花乱坠,最终还是成功说服了蒋百里、左纯庵等人。这未免让诸人兴奋,无论自己有怎样的政治立场,只要想到中国人也将扬威异域,踏上百多年来一直在欺压中国的俄国的领土,那种激动就会难以抑制地喷涌。

    但随即又有人提出另一个问题,如果西北有实力挑战苏联,那为何不将日本人先赶回老家,先解决这一迫在眉睫的对中国的威胁呢?于是,吴安平不得不像挤牙膏似的,又将自己对日本的打击计划说了出来,并对为何苏联是优先进攻目标而日本只是第二目标做出了明确说明。

    蒋百里、左纯庵等人听闻吴安平计划中还有计划,而且为西北同时挑选的对手,居然又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列强国家,霎时间脑子里便如开了浆糊铺,搅成一锅乱粥。他们晕晕乎乎,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吴安平已经疯了。

    但吴安平当然没疯,所以不免又将这种成功的可能,再度反复剖析说明,蒋百里、左纯庵等人相信没相信不知道,但终于再听不到什么反对意见。

    这样一来,西北的军事动员其实就已经早一年多提前展开,蒋百里、左纯庵等冷汗冒得越多,对部队的要求就越严,各项训练的难度及强度,都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好几倍。吴安平了解之后,又专门调整提高了解放军的福利待遇,这才松口气,不再担心引发官兵的逆反心理。

    毕竟军队的训练难度及强度,一旦提高到一定水平,就会变得相对残酷,士兵们没有意见才是怪事。当然,这又引发另外一种变化,为更大程度鼓舞解放军官兵的士气,让他们明白这样严格的理由,吴安平终于主动破除原有限制,将新民党的理念引入到军队中,走上了军队政治化的道路。效果自然极好,但将来要使军队国家化而不是政党化,或许就有些麻烦。

    不管怎样,蒋百里、左纯庵、余大成、余铁鹏、李章及安柄朝,应该算是第一批被吴安平搞晕的人,李大钊反而是后来的事。但是,被吴安平的一连串举动,弄到晕头转向不知所谓的,还不仅仅是这些人,除了他们,非但还有冯玉祥、蒋介石、蔡元培、毛择东等几位大人物,甚至连上海滩的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几位流氓头子,也一并又惊又喜又忧又惧。

    先说冯玉祥。这位原西北军统帅,虽然几个月前便已答应吴安平,出任最高委员会的外交委员,但由于西北一直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出面对外交涉,所以几个月来,他其实一直留在陇东,或者跟着学习新民党的政治理论,或者到处考察西北的社会变化,有时也到军队训练场走走,看一看解放军的别样风貌。

    他是越看越心惊的,同时也越看越疑惑。

    政治方面不用说,吴安平绝不会薄此厚彼,为新民党提供的理论文献,比为中共提供的其实更要多几倍,只是目前党务这块还没整理,这些文献暂时只供个别党员借阅,还没有进行过集体学习和讨论。冯玉祥虽不是新民党员,但这些资料对他也是开放的。他林林总总看下来,便觉新民党虽具有相当的开放性,但理论体系之庞杂细致,更远非其他政党可比。

    社会方面,各种政策的推广及各项建设的准备,虽然还处在一个铺垫期,看上去有些喧嚣和混乱,还没有完成整体的蜕变和提升,但各个领域却持续在发生变化,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波及范围越来越广,几乎一天一个模样。他有些预感,这仿佛就像妇人的分娩,一个新社会的雏形正在西北的胎腹形成,当阵痛来临的那一刻,就会有新亮而茁壮啼声出现。

    军队就更不用说。只有深入到解放军内部,他才知道这支只有两年历史的新式军队,到底有多恐怖。虽然此时,解放军还是原来的制式装备,更先进的装备还未定型及换装,但到三月中旬,除西疆军和河肃军外,制式装备已普及到所有的新军,一千套26式坦克部件已全部组装完毕,前锋战机的也增加到了两百架之多。

    这些冯玉祥已有预料,还不算最惊讶。虽然早已认败,但他只承认西北军是败在武器和后勤上,以为解放军的战术水平及单兵技能,比起西北军其实要差不止一筹。且不说,这种看法正不正确,又有无意义,最起码这几个月,他已看到解放军的作战水平在飞速提升,这方面也超过了原来的西北军。这才是让他最惊讶的发现。

    解放军那些原本还略嫌青涩的各级指挥官,一个个如饥似渴在吸收新的军事知识和战术理论,并且每领会一些新知识,便通过各种级别的对抗,将之拿到演练场上反复检验,进而再修正及改进,直至掌握其精髓。

    这是金钱堆出来的成就,同时也与他们能通过吴安平,接触到最先进的军事理论直接相关。只要解放思想,放飞想象力,他们便能举一反三,战术应用越来越灵活,仗打得越来越霸道或者越来越巧妙。无论怎么说,冯玉祥都已不敢再小看这些整日手中拿着书本的毛头小伙子。没人天生会打仗,但学习加上实践,却能让不怎么会打仗的人,成为战斗竞技场上的狡狐或猛虎。

    冯玉祥疑惑的是,凭借这样一支军队,吴安平横扫民国当无多大困难,但他竟仍甘愿窝在西北,这是在谋划什么?或者说,是在畏惧什么?这些不解,他还没机会和吴安平说,吴安平就已找到他,希望他帮忙做一件事,而正是这件事把他彻底弄糊涂了。

    吴安平准备让冯玉祥去武汉。这本没有什么,冯玉祥既然挂着外交委员的职衔,又有国民党中央委员的身份,若是西北有事想与武汉方面交涉,那正该他出面。但是,此时的武汉是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的大本营,虽已在迁都之争上,战胜了蒋介石、张静江等国民党右派,但双方争执却愈演愈烈,这时往里插一脚,合适吗?

    冯玉祥就是这么问吴安平的。吴安平态度很坚决,认为这时正合适。他告诉冯玉祥,让他过去并不是要搞破坏,而是要达成四个目的,其他纷争概不用插手。

    第一,为国民党左派提供经济支持,保持其独立性和凝聚力,不使之散架;第二,如武汉方面也要清共,则尽量使之气氛缓和,避免出现大规模流血事件;第三,经济支持并非直接给钱,而是将西北的经济触角深入两湖,这既是为其增加税收,也能惠及民众,与国共两党争夺影响力。第四,提前使陇东集团大规模进军造船业。

    其实说到底,就是改造两湖的工业及农业,提早开始中国大海军的布局,待大量资本进入两湖,再凭借资本的强大影响力,如有可能,则尽量促成国共和平分手。至于以后,国共愿意怎么打,那是他们的事,西北不会直接插手。

    冯玉祥琢磨片刻,突然笑道:“如果像你预测的那样,国共两党真会分裂,并有可能真得打起来,而你又已在两湖做好工农业的布局,如何又能不受战事影响?”

    吴安平大笑道:“五十万解放军枕戈待旦,谁敢难为我们?说实话,我反倒打算要影响他们。我倒要看看,谁敢收我们的苛捐杂税?谁敢封堵我们的商路?谁又有本事让我们的工农造我们反?我们没拿着刀枪过去,只带着钱和技术,这对百姓是好事,谁难为我们就是为难百姓,也是与我们为敌。唐生智敢吗?中共会吗?”

    冯玉祥古怪道:“或许真没人这样不理智。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依我看,也不用解放军全军出动,只要从陕西调出十个师,就能攻占河南,把张作霖赶回京津,还能扫平两湖,这样做岂不是更方便,何必费这些周章?”

    吴安平没过多解释,只是道:“只凭军队,或许打得下江山,却很难稳得住江山,再说,你刚才说得这些人,还不算我们真正的敌人。”

    “那谁才是西北真正的敌人呢?”冯玉祥追问道。

    吴安平笑而不答。

    冯玉祥直到带着一个警卫团和一个三百人的工农业代表团出发,都还是一头雾水。

    他始终没想到吴安平口中的敌人,竟是指东西方列强,虽然解放军军力位居民国之冠,但他并不认为短时间内,西北就具备挑战列强的能力。而吴安平交待警卫团集中使用缴获的苏联装备,虽然火力密度同样惊人,但这未免更让冯玉祥摸不着头脑,有好装备为什么不用,非要再捡起这些二流货呢?

    再说说吴安平怎么与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这三位上海滩大亨打交道。

    其实西北的会党势力也曾经蔚为强大,其中最庞大、潜势力最雄厚的便属“哥老会”,曾为西北的辛亥**出力甚多,甚至一度占据主导,只是袁世凯时期**党向会党夺权,才导致哥老会有些衰落下来。

    哥老会源于四川,在四川称“袍哥”,在长江中下游称“红帮”,与“洪门”和“青帮”齐名,据说是郑成功所创,有说是洪门即天地会的分支,也有说洪门、青红帮与哥老会都是“袍哥”的分支,反正不管怎么说,势力遍及整个民国。

    西北自古民风强悍,士民骁勇,清末哥老会在西北兴起后,很受百姓欢迎,一时间,许多地方出现了哥老会的码头、山寨。辛亥**之后,哥老会其实已经渗透到西北社会的部分行业与阶层,各时期的甘军、陕军及地方民团里都有不少哥老会成员。

    像原陕军或西北军中的杨虎城、井岳秀、高双成、张廷芝、高桂滋等均参加过哥老会,而谢子长、刘志丹等共产党员也与哥老会打过交道。最让人惊奇的是,冯玉祥这位西北军统帅,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哥老会的首领。

    无论哥老会,还是刀客和马帮,这些所谓的会党的成分与职业,其实都相当复杂,并非主要由游民组成,而是既有士兵、破产农民,也有手工业者、流氓无产者。他们参加会党,主要是为了互帮互助,解决生活中的困难,并没有明确的政治宗旨,所以并不能明确将会党归属于哪一个阶级,他们的势力再大,也不会引起社会制度的根本变革。

    吴安平崛起后,通过福利性施政及陇东集团的影响,使西北的社会和经济结构发生剧变,很大程度上瓦解了会党的根基。而后,解放军又对西北猖獗一时的土匪势力,进行全面的扫荡,杀了一大批,关了一大批,放了一大批,这同样对会党势力是一种严厉打击。

    到临时政府政府成立,对会党又几乎是零容忍态度,虽没有对其喊打喊杀,但如果有会党身份,那就不能享受福利待遇,也不会给其提供任何的发财机会。不是没闹事的,但西北的大牢不少,解放军的刀枪更利,加上其拥众日少,这些会党日渐衰落,差不多已接近销声匿迹,连各地的首领也不得不转入正行,服从西北的律法约束。

    除了极个别的顽固分子,大多数会党首领对吴安平还是很认同的。一来吴安平本身就是西北人,有地缘上的亲切感;二来如果有更好的活路,说实话,也没几个人愿意在会党混日子;第三就要说西北的政策实在有很大的吸引力,人们自然会合计,究竟是保留会党身份,还是摆脱会党身份,对自己更有利。这样一比,倒有些谈会党而色变。

    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是上海滩声名最响势力最大的青帮首领。

    所谓的青红帮,可说是上海最大的两个帮会,在鸦片战争后相继进入上海,由于二十年前三十八位青帮大字辈祖师爷相继移居上海,青帮逐渐成为帮会主流,红帮就逊色不少。除青红帮外,哥老会和有“远东第一杀手”之称的王亚樵组建的斧头帮,声势也不小。

    此外,还有一些零碎的小帮会散落在上海各个角落,例如就有不少码头帮专吃水路,还有专吃戏院的帮会。

    如果非为必要,吴安平是不愿与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这所谓的“上海三大亨”打交道的,要是在西北,这就是他必须铲除的对象,对他们的态度只有一个字“杀”。但一时间,西北的势力还无法深入上海,要想在上海做些特别的事,就必须和这三人扯上关系。

    关系有远有近,但七拐八拐都能扯上。当然,这件事吴安平不便出面,他如果与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等称兄道弟,那也太抬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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