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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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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变局
离开中信公司，已经是傍晚了。
攻击陈氏已经落幕，大部分资金已经从陈氏地产撤出，最后的步骤是盈利分配。有周伟邦这个证券大佬坐镇，其它几家公司倒没有多大争议，可是在会上，周伟邦却力排众议，将原定给“无畏”团队的费用，由百分之十加到百分之十二，将在几天内汇到新海投资的帐号里。
“我知道，在中信加入之前，赵子强和袁嘉跟你们商议的是百分之十五，后来改为百之之十。因为他的让步，才促使中信的改变，才使这场仗打得更有把握，更漂亮。你们都亲历了陈氏股东大会，你们都见识了袁嘉的演讲，如果谁有把握站在那个讲台上，讲得比他好，我佩服他”
“大祥投资的佟总，谢谢你不曾被章家父子说动，不然，今天我们就不能坐在这里聊天说笑了。雷霆投资的谭百祥曾经问过赵子强：搞垮大祥投资要多久？他回答是三年。谭百祥又问：搞垮我的雷霆投资要多久，赵子强回答是两年。可是我现在更正一下，不是两年，是两个月。不要去追问雷霆投资是谁弄垮的，因为它应该垮，所以垮了。你们所没留意的一些细节，陈氏地产黄总裁的下台，陈氏丑闻，甚至那个华丽的陈氏派对，都隐藏着无数的争斗。这些细节我就不说了，我只想告诉大家，跟这个团队合作，我很自豪，我以做他们的朋友为荣”
“我不介意你在这里跟我争，多要几千万，或者少给‘无畏’他们几千万。可是，当我们达成协议，即使是亏本，即使是心里不舒服，一样要遵守，雷霆投资就是例子。利益可以谈，信誉不能毁，谁毁掉我们的信誉，我们就毁掉他的利益。‘无畏’团队正在策划对章氏的攻击，如果哪位有兴趣，直接找袁嘉和赵子强。如果没兴趣，请保守秘密。中信基于公司内部的原因，无法参加这一仗，可是，我周伟邦个人参股的基金，将投入十亿支持这一战。”
袁嘉和赵子强并没有参加这个“分赃”会议，这是周伟邦的建议，所以他们只是在接待室等。他们也不在意，赵子强不想露面，袁嘉已经是陈氏地产副总裁，身份有点特别。至于盈利的分配，他们倒不担心，他们担心的是，周伟邦能否说服这些人参加下一波攻击章氏的计划。
，上基本没说话，只是观察各家公司老总的反应。他很快得出结论，这几家公司基本都不会参与针对章氏的战役。而赵子强没有参加，他只是坐在另一侧的接待室等，打开随身的面板电脑，查看姐姐赵紫彤的连锁计划，不时做些修改。
那个会议并不长，与其说是“分赃”，还不如说是周伟邦在笼络人心。大家都在上海，抬头不见低头见，并不是说中信是大公司就能蔑视一切，经过这次战役，周伟邦的心态改变不少。当他带领几位老总来到接待室，赵子强已经利用携带的电脑，将姐姐赵紫彤的连锁计划修改得七七八八了。一通礼貌的话之后，几家公司的老总便集体告辞了。
周伟邦带他俩进了总裁室，通报了那个百分之十二的决定，让他俩很意外，这百分二的差额有五千万，他们当然不会拒绝。周伟邦让秘书上了茶。“你们几个家伙，两手空空，一个夏天就赚了两亿多，奇迹啊”
袁嘉立即谦虚地说：“没有周总的帮助，恐怕我们连两千万都赚不到”
赵子强笑道：“收购世豪广告、世豪投资，已经花掉将近一半了，剩下的也不多。幸好周大哥代为解释，不然那几位老板真认为我们侵吞了”
事实上，“无畏”所赚远不止这些。他们代华建地产霍老板操作长键科技，盈利超过五亿，抽两成也有一亿了。这几天将陈氏权证玩得上窜下跳，虽然最后被陈牧摆了一把，但盈利仍然有一亿。
赵子强道：“丁静雅还在中信的时候，我们曾有一个约定，完成这一仗之后，中信将捐出一千万给西部山区的学校”
周伟邦瞪他一眼。“我自己做好人，不用你教”
赵子强笑道：“我们是小公司，不过也将捐五百万给复旦大学，成立一个基金，以后每年捐资”
周伟邦点头。“这还差不多丁静雅遇到你们也算运气，昨天开着宝马来向我炫耀来了下次到谁了，袁丽雅？”
赵子强立即道：“其实是我们运气好，能遇到周大哥，遇到丁静雅、袁丽雅”
周伟邦有些感叹。“你们两个家伙，够阴险的，把中信两枝花给撬走了，现在有些技术骨干也盯着你们那家公司了。警告你们，别随意把工资情况透露出来，不然再有人跳过去，我可要找你们算帐”
袁嘉立即道：“我保证，从中信过来的人，不超过新海集团人数的百分之十”
“是的，我也承诺”赵子强笑了，他强调的是新海集团，肯定将新海广告的人数也算进去了。
周伟邦骂道：“混帐，你以为我不知道，新海还包括新海广告和新海模特公司，你要是把这些人都算进去，百分之十足够你撬走我们五十人。你们不是收购世豪投资了吗，那个班底还不错，别来打中信的主意了”
赵子强解释：“收购世豪投资，只是为了逼他跟我们合作而已，它不像世豪广告那样有效果。真要是收购了，朱世豪会把所有的客户带走，只留下员工而已。”
周伟邦问：“你觉得，朱世豪看不出你的把戏？”
“他当然看得出，可是他舍不得这家投资公司”赵子强淡淡地说，“他如果跟我们合作打击章氏，我把世豪投资还给他也无所谓，半价甚至免费”
周伟邦脸色阴沉。“你在努力拉投资者，看来，这一仗可能比陈氏一战更凶险”
袁嘉补充道：“或者说，比陈氏一战赚的更多”
周伟邦叹了一声。“章家父子已经陷入陈氏地产里，轻易是逃不掉的。即使他逃掉了，毁掉的是陈氏，伤的是他自身。”
赵子强面无表情。“别人的死活，跟我是没多大关系的”
周伟邦哼了一声。“陈牧是你的岳父，你曾经伤了他，现在弥补还有用吗？”
赵子强平静地回答：“不一定有用，但不做，我肯定会下地狱。你没见过陈牧的两个女儿，如果他们父女三人合力，我是决计不敢碰的。如果不趁现在的机会，把章氏伤得厉害一些，我一定会后悔。”
袁嘉接着道：“我们刚刚获得加拿大威顿基金的支持，答应出三亿美元，参与这场战斗。周总，我知道你还有一些投资业的朋友，如果手头资金闲着，如果他们相信你，相信我们，不妨参与进来。”
赵子强道：“只有一个条件，由我们‘无畏’统筹指挥。利益分配可以谈，但指挥权不能谈”
周伟邦暗暗吃惊。不过短短半个月，这两个家伙似乎已经找到不少资金了，连气势也不同了。假以时日，这两人的成就会走到多高呢。他想了想，道：“我有一个朋友，是做连锁超市的，如果你能劝朱家兄弟，把从章氏吃下的沪宁连锁超市让出来，我就能劝他参与你们的行动。他手头的流动资金挺多，如果挤出一半参与，估计也有六到七亿。”
赵子强立即回答：“好，我们跟朱家兄弟谈，明天给你答复”
静了一会，袁嘉开口问：“周总，刚才那几位老板，有没有哪位对我们的计划有兴趣？”
周伟邦道：“都有兴趣，但我估计，他们都不会参加。”
赵子强明白，中信不参加，并不需要理由，这对其它公司同样适用。“如果只有一家参加，我估计是大祥投资的佟总”
“我的看法也是一样”周伟邦点头，“如果我是他，胆子大一点，现在就寻求跟你新海投资合并”
袁嘉吓了一跳。“合并？”
周伟邦笑了。“是的，我劝他把八亿注入新海，占百分之四十九就行了。”
赵子强笑笑：“周大哥太抬举我们了，可不敢当。我们公司小，只是让几个人有个磨炼的机会，自娱自乐而已，如果其他人进来，我们玩得没那么开心了”
周伟邦指着他。“赵子强，你这家伙虚伪”
袁嘉有点不明白，如果大祥投资的佟总有入股的意向，不应该找周伟邦说啊。
见周伟邦第二次看表，他们便起身告辞了。周伟邦没有挽留用餐，赵子强和袁嘉也不提。再怎么迟钝，都能感觉到中信的气氛异样，这样的局势，他们没有多留。赵子强故意在周伟邦面前，看了两眼那位新秘书，可周伟邦对此没应该，直接将他们送出门口，便匆匆回去了。
在电梯里，袁嘉问：“他说大祥投资要跟我们合并，是怎么回事？”
赵子强回答：“他想试探我们，如果他想注资新海，我们是否同意”
“原来如此”
接下来，他们都沉默没说话，都在回想着中信里的特别气氛，那个有点奇怪的秘书。驱车离开中信大厦，袁嘉忍不住长叹一声。“这个冬天，周伟邦有点难过了看来，我们的忙帮错了”
赵子强点头。“我觉得心痛。就像是兄弟有难，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点劲都使不上。我甚至不好意思问，他上次”
袁嘉忽然苦笑。“如果我们的公司壮大到某个阶段，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高层争斗，离心离德。”
“有可能”赵子强皱眉。“如果那样，我可能也是跑到美国去，再也不回来了”
袁嘉叹了一口凉气。“你那么不负责任？”
赵子强苦笑。“我下星期去美国，已经被你说成不负责任了。将来跑第二次，你们也容易接受，不是吗？”
“说的也是，你现在跟怡倩这种状态，的确是避开好一些”袁嘉很理解表情，“不过，美国那边对男扮女装比较开放，估计你去了，可以公开你的男性身份说真的，我个人是比较喜欢你的女性装扮的，男装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赵子强叹了一声。“是啊，我都几乎忘记我以前玉树临风的样子了穿裙子太久，对男装没兴趣了，希望不会闹出毛病来。正好离开一段时间，把人养胖一点，皮肤晒黑一点，不能再是这个腰身了”
袁嘉认真地说：“希望你记住，上海有你的家人，有你的朋友”
赵子强也认真地回答：“永远不可能忘记”
对于赵子强男扮女装的后遗症，几个朋友的预测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致的，赵紫薇比赵子强更精彩。袁嘉和张全，准备向妻子道出这个真相了，然后计划在赵紫薇消失之前，请她到家里做一次客。
今天的晚餐，是在袁丽雅家附近的餐厅。袁丽雅一下班，就立即赶过来了，看到那两个熟悉的男人，她笑得很开心。想到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她仍然觉得是在昨天。也许，今生都要跟这两人打交道了，应该不是坏事吧。
袁嘉看到她，立即起身为她拉开椅子，道：“师妹来了，你的美丽令小店生辉，我还特地带来了你喜欢的武夷山茶”
袁丽雅俏脸一红。“闻琴知雅意，我的确怀念跟袁大哥喝茶的意境，清香怡人，绕梁三日”
赵子强抚掌而笑。“师兄师妹，清茶一杯，情愫暗生，挥剑起舞，含羞回眸”
袁丽雅立即含羞了，然后瞪他一眼。“你也该多喝几杯清茶，润一润那花花肠子，洗涤灵魂”
赵子强大笑。“袁嘉，我说对了吧，静雅和丽雅，都是我们的天使，净化灵魂”
袁丽雅吓了一跳，天使？
袁嘉点点头。“是啊，若没有他们，我们都不知要堕落到什么地步中信双雅，可以改为新海双雅了。”
袁丽雅脸红扑扑的，她当然明白这两个男人的喜欢。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那被宠爱的小师妹了，这感觉实在太妙了，她忍不住说出一句不可思议的话：“两位大哥，我可以拥抱一下吗？”
袁嘉和赵子强对视一眼。“原来我的想法不算太邪恶”、“算是灵犀一点通吧”
袁丽雅笑了，先上前紧紧抱着袁嘉。“答应我，可以尽情喜欢我，但不能爱上我”
“为什么？”
“如果你爱上我，子强肯定会把我赶走的”
袁嘉松开手，指着赵子强大笑。“这个小气包”
袁丽雅望着赵子强，迟疑一下才抱着他。“子强，答应我，别伤害静雅。这一辈子，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都不想失去你们”
赵子强轻叹一声，没有说话。陈怡倩和丁静雅，谁的份量更重，他根本无法分辨。他两个都想拥有，但可能吗？
袁嘉道：“丽雅，如果有空，多跟周伟邦聊聊天，吃个饭之类的，也可以拉静雅一起去”
袁丽雅身体凝固。“周总，他没事吧？”
袁嘉立即道：“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他显然有点累，好像也有点寂寞。你和静雅，都是他最欣赏的下属，他看到你们，就会开心”
“仅仅是这样？”袁丽雅皱眉。她不相信袁嘉的话，把目光投向赵子强。
赵子强道：“告诉丽雅实情吧”
袁嘉想了一会，才道：“他没有向我们介绍那个新秘书，似乎也没对那个秘书提起我们是什么人，那个秘书只知道我们是袁先生、赵先生。这意味着，这个秘书只是过渡，无关紧要”
袁丽雅道：“周总可能忽略了，这不代表什么。”
袁嘉继续道：“不，假如这秘书是别人塞进来的，他可能会这样做。可是，他是总裁，他将升任集团总裁，所以，这个秘书应该是很重要的。但这一切说明，这不是他需要的秘书，他不会带这个秘书去北京。”
赵子强补充一句：“还有一个可能，他自己也不会去北京”
袁丽雅身体一震。“这怎么可能？”
袁嘉又道：“中信开始跟‘无畏’合作的时候，上海分公司还被训斥过。今天我跟他开玩笑，既然赚了十几亿，肯定要开一个庆功宴，结果他狠狠瞪我一眼，目光像杀人一样”
袁丽雅哼了一声。“你揭人家的短，谁会高兴”
袁嘉解释：“我问他，上海分公司的经理会不会处分，他说我多事。我又故意说，浙江分公司的史副总不错，可以接任总经理一职，这次他只是眨着眼睛看我，没有瞪我”
袁丽雅给他一个白眼。“你的确多事”
赵子强笑了。“还是我来解释吧，他被周伟邦瞪了两次，有点害怕，语无伦次了”
袁丽雅却叹了一口气。“你一开口，我就有点提心吊胆，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赵子强道，“因为提名史副总，是北京总部的意思。他们与周伟邦的矛盾，开始摆到桌子上了，因为上星期，周伟邦提名江苏分公司的总经理人选，人家开始针锋相对了。北京方面，准备在周伟邦就任集团总裁前，突击将一批高层更换，估计在两三个月内，矛盾将会在爆发。”
袁丽雅心一沉。“两个月前，静雅告诉我，你有一个不祥的预感，说的是这个吗？”
“是的”赵子强点头，“恐怕，它已经慢慢变成现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袁丽雅紧张地问：“你能帮助周总吗？”
赵子强摇头。“不行，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只能看着它发生，看着中信变得一团糟”
袁丽雅想哭。“你把我带出来，周总放我出来，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我宁愿你是有点好色，说你喜欢我的容貌，喜欢我的身体，而不是因为中信出事，不是因为周总有事”
袁嘉叹了一口气，恐怕，这女孩对周伟邦不仅仅是喜欢。
赵子强轻声说：“如果你觉得难受，可以先回家休息一下。”
“不，我没有那么软弱”袁丽雅抬起头，“我有我的工作，我不可能因为伤心，就把自己的责任放下。”话刚说完，她就拿着一包纸巾走向洗手间。
赵子强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消失，这才慢慢地端起茶杯。“袁嘉，你觉得，她跟静雅最主要的区别是什么？”
袁嘉想了想，道：“丽雅是个理想主义者，静雅是现实主义者”
赵子强点点头。“让她们多吵几架，应该会互相渗透”
袁嘉接着道：“新海投资的会议，丽雅要参加；新海咨询的会议，静雅也要参加”
“别让她们太友好了，偶尔给他们制造一点冲突。丽雅经历的战斗比较少，开始的时候，适当扶持她，把她细胞激活一下。我暂时还不能出现在新海咨询，你要是有空，过来看一看，也给她打打气”
“好我也有一个想法，我们的公司刚成立，有些制度不完善。我正在跟陈氏的人力资源部经理沟通，让他有空过来讲解一下，或者请他做个兼职顾问。静雅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权证结束了，她才轻松一些。张全也是，听说晚晚加班到九点，黄燕梅的意见很大。”
赵子强叹了一声。“可惜，我们俩都无法在公司帮忙，分担不了。你这个新海董事长，有名无实，一旦新海咨询跟陈氏签了顾问合约，你这个董事长的名也没了”
袁嘉感叹：“是啊，计划没有变化快”
赵子强道：“时间很紧啊，新海跟世豪合并，也需要你出面，如果你没空，记得提醒怡慧去。我是不方便了，而且也不能以赵紫薇的身份去”
袁嘉皱眉。“我们还是需要人手，你也快点把那个广告总监定下来。另外，我已经听从你的建议，将新海广告那个前台，调去世豪广告了。现在每个部门都有一个我们的人手了，可还是有点困难，他们在排斥我们”
赵子强道：“我明白，蒋芳已经打电话给我了，倒了一肚子苦水。合并，一点也不容易啊现在怡倩已经过去世豪广告坐镇了，那些员工才规矩一些，陈牧担心自己的女儿，调一个退役女特警察去人力资源部，同时保护怡倩。”
袁嘉道：“对那些有意离开的员工，我尽量让他们早点离开，免得生事。”
他们的讨论，因为袁丽雅出来而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