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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许都事情真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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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功宴上的事,郭嘉是一个字也没有跟蔡妩透露,倒是郭奕,回家后还愤愤不平,几次看着蔡妩欲言又止。只是接到旁边郭嘉示警的眼神后,郭奕又不得不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

    等到蔡妩离开,郭奕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跑到郭嘉身旁,咬牙切齿地说:“爹,许子远今天所为简直……”

    郭嘉抬起头,看着儿子淡淡地说道:“不过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计较?”

    郭奕愣怔了下,回想了一会儿曹操当时的反应,垂下手,颇为不甘地吼了句:“若真是一刀砍了,真是便宜他了!”

    郭嘉挑挑眉,对郭奕这句话没做评价,却见缝插针对儿子教育了句:“奕儿,以后行事,为父不要求你谨言慎行,但是你至少要知道哪条线能踩,哪条线不能踩;哪些东西能说,哪些不能说。看破说破的人,永远比看不破说不出死得更快。也比看破不说破的人死的更惨。”

    郭奕闻言身子微微打了个抖,然后严肃了面容,一脸正色地对郭嘉说道:“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郭嘉摇了摇手,指着门口对郭奕示意:天不早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郭奕不甚甘愿地往门口出溜两步,又顿住脚望向郭嘉疑惑道:“父亲,佐治伯父会什么时候来许都?”

    郭嘉眉梢微微挑了挑,掸着袖子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他既然没有在我们回许都之前赶来,那必然是袁谭出了变故超级优盘空间全文阅读。等着吧,等到袁尚和袁谭开始刀兵相向了,佐治就该来了。”

    郭奕闻言后,似懂非懂地回神,迈着脚很是困惑地思考袁谭那里到底会出什么变故了。

    袁谭那里变故还真有,倒不是针对辛毗的,而是针对他自己三弟的。在曹操大军撤回许都以后,袁谭在郭图和辛评的劝说下,兴兵进攻袁尚。袁尚跟袁谭在朝歌城下正式交锋。辛毗在一旁看着城楼处不断倒下的袁谭部将士,又看看已经几个昼夜忙着军政,没敢合眼的的辛评郭图等人,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歌城保不住了,还是撤兵回南皮吧。”

    辛评百忙之中抬起头,看着自己弟弟很不赞同地说道:“佐治,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切勿到大公子跟前胡乱进言。”

    辛毗噎了噎,眼看着郭图,一脸诚恳。

    郭图微微偏过头,躲过辛毗的目光,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沉默出门。辛毗有些不甘心地紧随其后:“公则,难道看不出大公子败势已显吗?何必在执着于朝歌一城,兵退南皮尚可有再战之力。”

    郭图没回身,只是低下头,眼望着地面幽幽地说了句:“佐治,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我们除了硬撑着,早已经……无路可退。除了保全住大公子部,没有其他法子。大公子若是不能守住朝歌,一旦兵回南皮,众将见机,必然以为袁谭不及袁尚。叛离投敌者,将不计其数。”

    辛毗意味不明地苦笑了声,指着郭图皱眉问道:“兄弟逾墙,手足反目,便是大公子胜了又能如何?我兄长性情执拗,对袁氏忠心不二,他是不必想袁氏将来如何的。但是公则你呢?你难道一点没看出河北将来的形势吗?”

    郭图垂着眸,无声地自嘲了一下,轻轻说了句:“势成骑虎,进退不得,只能一条道走下去”后,便不再理会愣怔中的辛毗,抬步向袁谭的大帐走去。

    辛毗看看郭图的背影,又看看身后营帐忙活着翻阅军报公文的辛评,仰面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个是劝也劝不动,智虑忠纯,一门心思向帮袁谭。这个是心思活泛,却明知是错,还要一意孤行!这到底要让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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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辛毗眼看着袁谭败势,在朝歌万分苦恼的时候。许都里曹操也在纠结几个问题.:头一个问题就是关羽要走的事。

    话说关羽在投许都后,对待曹操,虽然算不上心悦诚服,俯首帖耳,但也做到了军人该有恭敬和服从。在此次对袁绍征战中,也当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曹操对此很是欣赏和欣慰,在回归许都,庆功宴后立刻上表,给关羽封侯赏金。

    结果这侯爷没做几天,关羽忽然得知了一直被曹操刻意隐瞒的刘备部消息:之前投于袁绍‘不知何踪’的刘备部,在袁绍死后,既没有归袁谭,也没有投袁尚,而是领兵南下,去往荆州。关云长一听说这个,犹豫都没有,立刻就前往了曹操府邸,要去跟曹操告辞。曹操心里有谱的很:知道这人见了他,就该离开许都了。所以干脆一推三六五,装病闭门,概不纳客。

    关羽无奈地跑一趟,被关一回闭门羹,再来一趟,还是一次闭门羹。如此三次,关羽终于悟了:敢情曹公不是病了,他是故意推辞呢。成了,您不见,那我也没办法了,反正我人是要走的,这赏金侯印我也是不能受的。本来想当着您面把东西还给您的,结果您老是不见,那干脆我封好了东西留在这里吧。

    于是当关羽第四次去拜访曹操时,压根儿就不再跟门房说求见的事,直接把黄绸包好的印信,挂在了曹操他们家大门门环上末世魔神游戏最新章节。然后对着曹府拜了三拜,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曹府的门房都傻眼了,呆滞了好久才一脸苦相地取下印信,哆哆嗦嗦地给曹操报告去。曹操听后只无奈惋惜地长叹一声:“云长为人高义厚德。便是一时留住他,也未必能再得他尽心效力,随他去吧。”

    彼时曹操旁边正呆着王朗,满宠几个呢,听到曹操这话,心里离开打算盘:嗯,对关羽这样的人,主公竟然忍了,没有杀掉。可见主公爱才之心。这事若是传出去,还能再怕天下贤才不来投奔吗?

    于是这第一桩苦恼事结果就是曹操失去了一员不算是属于许都的战场名宿,但是得了个很好的爱才之名。刚刚平定收复的河北部一些地方,渐渐地开始有人才应了求贤令,来往许都,效力曹操。

    第二件让曹操纠结的则是蔡琰的事。蔡琰回来是回来了,可是该怎么安排呢?按照曹操的意思,他是要以故友之女的身份再给蔡琰找个婆家的,虽然于他自己内心来说,把曾经的红颜知己,现在的才貌双全,风姿绰约的昭姬嫁给别人,他也不太乐意。但是一个女人,在匈奴地一待就近四年。塞外寒风呜咽,胡笳嵯峨,该是以怎样的方式消磨着一个远离家国的女子的青春?

    在大众人看来,能够安抚一个女人心里这些伤痕的,最好方式就是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嫁了,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显然,曹操不是那个安稳踏实的人选。于是曹操就得数着许都才俊,开始忍着心里怪异感,给蔡琰寻婆家。

    这本来也算平常,但坏就坏在,蔡琰自来许都后,跟那位同宗蔡妩走的有些近。

    蔡妩那思维观点,远远先进于几千年,她是一点没保留地在跟蔡琰聊天说话,然后很无辜地把人家蔡大家给影响祸祸了。

    要是搁以往,蔡琰对嫁人这种事,说不定就忍着顺着,虽然于情不愿,但也未必会激烈反抗。但是跟蔡妩处一段时间后,蔡妩那句:“谁说你一定得嫁人的?你只要觉得自己能过好,你就是呆在府里著书立说,也没人敢说你什么呀。”着实让蔡琰上了心。

    蔡琰在那天谈话后,当真把自己关家里,翻书看卷,打算把自己平生所学系统整理,著书立说,给后世留些有价值的东西了。对于丁夫人对她是否要嫁人的试探和是否有意中人的询问,蔡琰不是装糊涂,就是含糊糊回一句:“劳曹公和夫人挂心”然后就没了。一次两次如此,次数多了,丁夫人也看出门道了:敢情蔡大家是个心气极高的女子,她这表现分明就是不愿意过曹操给她安排好的日子,她想由着自己,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等丁夫人把这事跟曹操说了后,曹操纠结地直抓胡子。一方面他在担忧蔡琰这样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微微舒了口气:其实她不嫁人也挺好的。纠结来纠结去,曹操牙一咬,决定纵容蔡琰这想法:你不是要著书立说嘛。成。我把笔墨侍女送你们家去。你不是要潜心书卷吗?可以,我直接上表朝廷,恢复高乡侯府。高乡侯府的蔡大家,哪个敢不长眼睛地骚扰去?

    曹操一系列动作可谓是利索干脆,没出半月,之前觊觎蔡琰美貌和才气的青年们皆一个个消了声迹。蔡妩瞧着这景象还特别纳闷跟郭嘉嘀咕:“难道昭姬不入他们眼吗?怎么一个来提亲的也没有了?”

    郭嘉愣怔地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你跟蔡大家说……不嫁人的吗?”

    “胡说!”蔡妩绷着脸,眉头皱的死紧,“我何时说过不让她嫁人了。我是说如果她不乐意,没人能强迫她。她得知道……”

    “这不就得了!”郭嘉一副“你看,找到问题所在”的表情,“你都这样说了,她怎么可能不上心?蔡大家在匈奴胡地呆了四年,谁能知道她在那里经历了什么,遭遇过什么?明公这次想贸然许亲,安知蔡大家心里是否也是乐意?你这么说,不过是给蔡大家另一个思路罢了,她那么聪慧,恐怕早就知道自己想怎么办,只是缺少一个支持者,一个这么做的理由罢了。”

    蔡妩眨巴眨巴眼睛,最后双手一合,接受了郭嘉这个解释江山国色全文阅读。紧接着开始兴匆匆地跟郭嘉说:“咱们照儿明年及笄,你说昭姬跟我是同宗,又是久附盛名的才女,要是让她来给照儿加字及礼的话,会不会更好一些?”

    郭嘉脸一板,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口气很冲地甩下句:“你看着办,别让照儿委屈了就好。”然后就表情难看地出了房门。留下蔡妩一个在后头小声纳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脸了呢?难道他想给照儿取字?”蔡妩这念头刚一浮上来,就立刻被她自己摇头否决:“算了,他那取名水平,还是甭指望的好。哪怕是请貂蝉及礼,请昭姬取字,也绝对不能在这事上对他妥协。”

    等晚些时候,郭嘉回到屋子,正要上榻,蔡妩忽然拉住他,郑重其事告诉他:“照儿及笄的事,你给上点儿心。而且及笄以后,照儿就是大姑娘了,该说亲事了。你别整天当没事人似的,给留意一下,许都有合适的没?”

    郭嘉听前一段时脸色又有转黑地倾向,等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又把眉头锁了起来,揉揉额角后,眉目正经地问蔡妩:“照儿现在……有心上人吗?”

    蔡妩咬了咬唇,最后苦笑着答道:“应是没有的。那丫头……”蔡妩说着摇摇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从没跟郭嘉说过郭照跟曹丕的事,但是以她看,郭嘉很可能已经猜到什么了。只是不知,猜到后,他还有此问,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了。

    郭嘉听后眼睛闪了闪,最后很让蔡妩意想不到说了句:“照儿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吧。只要她乐意,便是想入宫也不是办不到。”

    蔡妩吃惊地看着郭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跟照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以往你一听娴儿和彤儿要出嫁都一副要被人抢了东西的苦大仇深样子。这回你怎么这么想开了?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郭嘉眉梢挑了挑,哄小孩一样哄道:“我能瞒你什么?照儿自己做主婚事,难道你不乐意?”

    蔡妩偏着头思考片刻:“乐意是乐意,但是哪里感觉怪怪的。”

    “那是你想多了。”郭嘉拍拍蔡妩脑袋,很有诱惑感地安抚她:“早点休息。”

    蔡妩眨着眼,依旧在琢磨到底自己感觉哪里怪,等她觉得自己好像隐隐摸到一些线索想要向郭嘉求证时,却发现郭嘉已经睡的沉沉地去会周公了。

    蔡妩无奈瘪瘪嘴,被子一拉,也跟着睡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蔡妩又想起这事时,郭嘉已经被曹操叫到府里议事去了。蔡妩寻思了一下,觉得对着郭嘉这成精的狐狸估计套不出什么话,还不如去找郭照来的直接。哪知她刚要去郭照院子,郭照身边的侍女过来汇报:今天一早,姑娘就出门去了。说是去徐子珮大人府上看小常安去。

    蔡妩没奈何地叹口气:问不成就算了吧。反正要是要紧事,他们也瞒不住。

    而另一头,郭嘉被叫去曹操府上。则是因为鲜卑三部大人之一的轲比能今天正式到许都,现下正在驿馆,等待面圣后跟曹操的商谈。曹操叫人自然就是为了和谋臣们商量商量对轲比能部鲜卑到底定一个什么基调,是战是和?战的话,要打到什么程度?和的话,要谈什么条件?

    按照玩政治的说法: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鲜卑部和中原暂时还算和平,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种和平会一直持续。曹操很清楚,鲜卑步度根部虽然强盛,但步度根本人才智平庸,不算可怕。而鲜卑拓跋部如今四分五裂,内事还未解决,也是难有成绩。只有轲比能,这个人野心勃勃又魄力十足,头脑精明又手段强悍,这样一个人,简直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狼,你不知道他跟你联合时是否已经做好随时跟你反目的准备,也不知道他在跟你打的如火如荼时会不会突然看到更大利益,选择握手言和。轲比能这样的人,放在北方,现在是能给袁谭袁尚他们添乱子的。但是有一天,曹操他自己统一北方后,轲比能同样也能给他添乱子奈奈养成计划。

    一番思量过后,曹操把自己隐忧缓缓叙述出口,然后就手支着桌案,看着座下的一众人,问道:“诸公以为我许都当如何对待轲比能?”

    如何应对?这话问的有意思,不能说打,不能说和,只是应对而已。

    几个谋士互相看了看,已经从曹操话里领悟到曹操的心思。于是片刻沉默后,荀彧出列,发表自己看法:攘外必先安内。轲比能现在还不够对我许都构成威胁,但是北方的统一已然算迫在眉睫。只等到袁尚袁谭打到初见分晓,我们就可乘机再入河北。在此之前,轲比能作为一个能牵制北方袁尚的力量,还是不能太过疏远。然而轲比能毕竟是外族,提防之心不可无。所以彧以为,战,绝对不必。和,却是要让他有忌惮的和。不可以为联合之后便可随意兴风作浪,犯我边境。

    曹操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地说:“文若此言甚善。轲比能于步度根正在交战,与许都交恶对轲比能而言已是百害而无一利。只是不知,这‘忌惮之和’要如何行之?”

    “和亲。”这是忽然睁眼说话的贾诩。

    “质子。”这是刚才一言不发的郭嘉。

    “遣使。”这是一向不爱主动出声地荀攸。

    曹操挑挑眉,看着先后发现的三个人,心里暗暗笑叹:除了奉孝,文和和公达可都是你不问,他不说的主儿。这番对外族事上破天荒地主动开口,着实让他欣慰非常。只是这个点子,出的有些……

    曹操皱了皱眉,看着贾诩:“文和所言之和亲,是我大汉出嫁女子还是要迎娶鲜卑族人?”

    贾诩眯了眯眼睛:“出嫁女当选轲比能部,迎娶,自然当选其余两部。”

    曹操眼睛一亮:这点子好。够狠,够损。这样变相离间的和亲法其实就相当于告诉轲比能:我在你旁边就扎了根鱼刺,现在我许都能跟你合作,自然也能跟他们合作。支持你,自然也能支持他们。你最好放老实点,不然你们鲜卑乱起来,我们可是很乐意瞧热闹的。

    至于质子和遣使那两条,这倒是很容易理解。只是质子的话,鲜卑人和汉人还不太一样,他们并没有立长立嫡的传统而是哪个儿子更有能耐,更突出就立哪个为嗣。这样算来,质子还真不好选。

    郭嘉似乎也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他在曹操蹙眉凝思的时候,很干脆地想曹操提了个出人意料的建议:“轲比能现在膝下二子,长子耶力合六岁,次子策格今年四岁。二者和他们的叔叔策力一样,皆有资格继承轲比能位置。以嘉之见,与其在这里思索到底挑哪个为质,倒不如直接告诉轲比能让他自己去选送何人进京。”

    “自己挑人?奉孝莫不是糊涂了?让轲比能自己挑人,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看好的继承人送于许都?”

    郭嘉看着出言疑惑的刘晔微微笑了下还没说话,就听他身边的程昱回答道:“无所谓他挑哪一个。反正只要和亲事定,继承他位置只能是流有我大汉血脉的人。现在的质子,不过是暂时牵制他的棋子罢了。等到这颗棋子没了用处,自然就成弃子。”

    刘晔听后捋着胡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回坐席,不再开口。一众人也是面色平静,似乎这棋子弃子之说已经稀松平常,引不起他们非常关注了。

    在几番商讨确定了许都对轲比能态度后,曹操开始带着几分期待等着轲比能来丞相府了:他很想看看,如此苛刻的条件下,轲比能会做出什么反应?是勃然大怒挥袖离去,还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而在曹操寻思这些的时候,被他琢磨的当事人却没像他想象的一样在驿馆里好好歇着,他带着侍卫乔装一番后,上了许都街头。此刻正驻足在徐瑾府门不远处,看着徐府门口的景象眸色幽暗,抱臂而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徐府门前是蹒跚学步的徐恒,而徐恒身前则是笑的温柔和煦的郭照抗战虎贲最新章节。郭照这会儿正矮着身子,手里拿着糕点逗哄徐恒:“恒儿,来,看看能不能自己过来,自己过来,糕点就是你的了。”

    小徐恒眨眨眼睛,挣脱身后一直扶着他的奶娘,迈开小腿摇摇晃晃地向着郭照走去。等快到郭照身前时,一把扑到郭照腿上,也不管糕点蹭了一身的事,直接揪着郭照一副“咯咯”而笑。

    郭照一手扶着他的小肩膀,生怕他一个站不稳给摔地上去。另一只手则掏出自己手帕,绷着脸,故作怒容地吓唬徐恒:“看,弄脏了吧?当心回家被你娘骂。”

    徐恒不说话,咧着长着几颗玉米粒的小嘴继续“咯咯”笑。郭照没奈何,只好耐心地抓起徐恒的一只手,动作温柔细致地替他擦去手间的糕点残留,眉目柔和地哄他:“恒儿,外头冷了,咱们回吧?”

    徐恒瘪瘪嘴,小脸不甚乐意地抱住郭照,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郭照摸摸他脑袋,笑道:“怎么,你还不愿意?”说着一把捞起徐恒,抱在怀里,笑眯眯地往徐府而去。徐恒搂着她脖子,把下巴支在郭照肩膀上,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府外,似乎想在进府最后一刻尽情享受一下府外风光。却不期然把视线与正盯着此处,目光灼灼地轲比能对在了一起。

    小孩子最是敏感:轲比能眸光犀利,通身的杀伐之气,便是有意隐藏也瞒不过小孩儿直觉。所以徐恒只看了他一眼,就在郭照怀里“哇”的一下哭出声来。郭照赶紧手忙脚乱地拍哄着徐恒,一边哄,一边疑惑地往四下看了看,待没看到异常后,又快步往徐府里走:恒儿别是饿了吧?赶紧去府里喂他吃东西。

    而郭照他们刚进府,被侍卫拉住藏于墙后的轲比能才又重新走出,眯着鹰目,嘴角挂笑:“她居然会哄小孩?呵……倒是出人意料的很。这个女子到底有多少面是我没看到的?”

    侍卫长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他心里实在是忐忑地很,从他跟轲比能这么些年以来,还没见他家大人对哪个女人如此关注过呢?你说他要是关注一个鲜卑女子还好,偏偏他看的是一个汉家女子,而且这女人一瞧就不是任由拿捏的主儿。他可没忘上回这女人差点就把他们大人留在许都了呢。你说大人这是哪根儿筋不对头了?怎么会对这样的蛇蝎美人敢兴趣呢?

    轲比能并没有理会身后侍卫长的疑惑,他在微微停顿片刻后,带着人重新开始往来许都街道。

    当天晚上的时候,轲比能在驿馆下榻,有黄门官来通知他要第二天入宫面圣,然后在面圣前应提前演礼的事。轲比能的侍卫很上道地把打赏钱递给黄门官,客客气气地问:“敢问常侍,演礼的话,应是在何处?”

    黄门官眉开眼笑地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放在袖子里以后跟轲比能回道:“演礼事具体如何安排要听中大夫的。不过,轲大人若是心有疑惑,想提前知道,丞相府也是不错的地方。”(作者注:轲比能并不姓轲。但史料很多地方是按照汉族记事习惯,直接把轲当做姓氏,比能作为名字。此处沿袭史料叫法。)

    轲比能和几个侍卫一下就悟了:哪里是演礼呀?这分明就是面圣前,先跟曹操通个气,好知道见了刘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轲比能很是会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看向曹府方向:他很期待明天会面,这位曹公会如何刁难他。

    曹操会如何刁难他暂时不知,现在曹操反正是暂时没心思想怎么让轲比能为难事了。因为就在这天晚上,入夜以后,荀彧忽然匆匆来到曹操府上,交给曹操一封加急军报:袁尚破袁谭于朝歌。袁谭兵败,退至南皮。众将心思浮动,倒戈投尚者不计其数。袁谭从郭图计,突围出城后退至平原。袁尚军穷追不舍,目前两军对峙与平原,袁谭在无计可施之下,终于决定遣辛毗来许都,求援于曹操。辛毗已然暗中出城,正秘密前往许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内容略有些大,嗯,交代的应该还算清楚。除了照儿还没扇巴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