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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出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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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后,一辆从秦府后门驶出的马车里,坐着乔装成普通丫头模样的碧落和青儿。舒榒駑襻

    青儿抱着包袱一脸不解地问碧落道:“四小姐,不是说天亮后我们再出发吗?怎么现在就走了?而且还是做马车,不是走水路?”

    碧落笑着将太夫人的计谋告诉了青儿。

    原来太夫人为避免有人途中暗算碧落,让她们俩今晚就出发,而明早太夫人会另外安排两个人假装成碧落从水路去南方。

    虽然走陆路的时间比水路要长一些,但只要她们到达蜀中的平乐县,就能拿着太夫人的亲笔信向那平乐县的县太爷借个方便,从平乐县的码头再改水路南下。

    从平乐县到莆田县这一路水域比较安全,即便不走官河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太夫人真是太厉害了,这次我们南下一定能顺顺利利地完成筹粮的任务!”

    “不是一定,而是必须!”

    碧落纠正道,“这二十万两银票必须要带回五万担米粮回京,如果带不回来,我们怕是再也不能回府了……”

    碧落眉头微微蹙起,抬开窗帘看向漆黑一片的马车外。

    这就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所担忧的意外吗?

    虽然米铺得到了御用大米采购商的牌匾,但米仓里却没有米上缴,如果下个月十五号之前不能解决这五万担大米的问题,一旦皇上怪罪下来,整个秦府都会受连累,到那时太夫人为了顾全大局就需要将一个人交出去顶罪,那个人不用想,肯定会是我……

    太夫人一定会说是因为碧落的草率,急功好利,在宏盛米铺的新米未入仓时就向柳大人提出要揽下御用大米采购权。现在新米出了意外,碧落首当其冲要承担起主要的责任。

    碧落已经能够猜测出来,到最后关头,太夫人会用什么理由牺牲碧落以保全秦府的其他人。

    “四小姐,青儿听说五姨太的老家也在泉州,此番我们南下,正好带些当地的小吃回来给五姨太吧。”青儿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后回头对碧落说。

    离开前碧落还特意让马车绕到庄子,本想见齐氏一面再走的,可齐氏却没有见碧落。

    碧落知道齐氏还在为赐婚的事生气,于是就在门口磕了三个头,将一些银两放在门口后才黯然地离开。

    “姨娘是泉州的?”碧落有些好奇,她以为齐氏是边关町城的。

    “四小姐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呢。”

    青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碧落,原来这齐氏原本是泉州知县的女儿,后来家里出了变故齐氏才被发配边疆充妓。

    因为齐氏出身大户受到很好的教育,这也是她在到町城后能用自己的才艺一直只当清倌的原因。

    自从跟了碧落,青儿对碧落和齐氏的事就多打听了些。

    “说起这个,青儿原来的老爷夏侯大人,老家也是泉州的呢。四小姐,你说这也是不是一种缘分?”

    碧落点点头,心想自己的姨娘竟然和前世的父亲是老乡,这种缘分可真是很难得。

    “听说这泉州的糕点最有名了,什么核桃酥,绿色粿,肉燕皮都是夏侯大人生前最爱吃的。五姨太最拿手的如意饼,秦老爷每次都赞不绝口。四小姐,我们这次从泉州回来多带些糕点吧。”

    “嗯。”

    碧落答应着,她想到十二月份就是父亲的生辰,到那天她正好可以带着从泉州带回的核桃酥去看望父亲。

    “嘭!”

    一阵剧烈的摇晃让碧落和青儿在车里颠簸了下。

    “喜护院,发生了什么事?”青儿从车里探出头去问道。

    “青儿姑娘,马车的车轴坏了,看来要先让四小姐下车,等修好了车再走。”喜护院在外面说道。

    碧落和青儿陆续下车后,坐在一旁等喜护院修马车。

    青儿抱着包袱站在碧落身边警惕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

    “刚出京,这马车就坏了,还真是出师不利呢。”

    碧落也有些不解,按理说太夫人给碧落准备的马车应该比较结实,不会才跑了没多远就突然坏掉?究竟是因为那万分之一的意外让马车坏了,还是有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

    碧落隐隐不安。

    现在马车行驶到的地方离那象牙山不远,虽然平日里比较安全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喜护院,还要多久这马车才能修好?”碧落走过去问道。

    “就快了,四小姐再等等。”

    躺在马车下修理的喜护院说着,碧落则从马车前取下照亮的火把,弯下身去想替喜护院照明。

    就在碧落弯腰看向车身下的一刹那,十几个黑影从马车的另一侧闪了出来,碧落惊骇地大叫:“山贼!”

    “四小姐!”

    青儿跑上来挡住碧落,喜护院急忙从马车下离开,拿起自己的佩刀就开始和山贼厮杀。

    碧落和青儿靠在一起,碧落挥动着手中的火把,让那向自己围攻过来的山贼不能靠近。

    “车上没有银票!”

    一个翻找过马车的山贼冲为首的山贼喊了一声,碧落忽然想到一点。

    “你们是谁派来的?!”碧落喝问着面前为首的山贼。

    为掩人耳目,碧落,青儿和喜护院都穿的是普通人家的粗布麻衣,连马车也是普通的马车。若是经验老道的山贼一定会认为他们是普通的过路人,认为他们身上撑死了有些碎银子。

    碧落想到,这伙山贼是知道碧落三人身上带有银票,所以才会翻找马车。

    一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或者他们就是被某人安排来抢碧落银两的。

    这个人除了大太太姚氏之外,碧落不做他想。

    没想到姚氏这么快就察觉到碧落离府的消息,看来这个埋伏在太夫人身边的歼细地位非凡啊。

    因为上一次小鱼的意外死亡,太夫人对自己所信任的人也多了几分防备。这一次送碧落她们出行,太夫人格外小心,挑选了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去打理这件事,现在碧落的行踪遭到暴露,不用怀疑,肯定又是亲信泄露了消息。

    这个人潜伏在太夫人身边的歼细,到底会是谁呢?

    “等你们到了阴曹地府就知道是谁了!”

    为首的山贼一挥手,四个手下就从四个方向朝碧落她们冲杀过来。

    碧落将手中的火把朝一个山贼丢出去后,拉着青儿从缺口处逃出一路朝深山跑去。

    “给我追!”

    “青儿,快!”

    碧落牵着青儿在黑暗的山林里狂奔,身后是穷凶极恶的山贼,而她们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除了逃就只能祈祷会有奇迹的发生。

    “啊!”被石头绊倒的青儿跌坐在地上,她的脚崴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青儿!”

    碧落蹲下去打算背起青儿,青儿却推开她说:“四小姐,你快走!”

    “我不会丢下你!”

    碧落坚持着抬起青儿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架了起来,青儿只能一条腿蹦跳着前进,可这样两人根本就没办法逃走。

    “这下,看你们往哪逃!”

    山贼很轻易就追了上来,再一次将碧落和青儿围住。

    “你们把银票藏哪了!快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们身上只有这些碎银子!”

    碧落解下腰上的荷包,将里面用来当做盘缠的碎银子丢给山贼。

    山贼连看都没看一眼轻蔑地说:“你把老子当乞丐了吗?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给我抓紧了!等老子爽够了再慢慢找!”

    “老大,小的们也……”

    山贼头用力煽了那贼眉鼠眼的山贼一耳光怒喝道:“等老子享受完了,随你们折腾!”

    “是,老大。小的们耐心等着。”挨了耳光的山贼捂着脸歼笑着答。

    “把她们给我分开!”

    山贼头一声令下,四五个山贼就冲上来将碧落和青儿强行拉开来。

    “四小姐!”

    “青儿——!!”

    “都给我抓紧了!”山贼头急不可待地开始接裤腰带。

    “啊!不要!!”

    碧落这头还在挣扎放抗,伤到脚的青儿却已经被人按倒在地上,她痛苦的叫喊声拉扯着碧落的大脑,碧落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老大,这个长得俊俏些。”

    “那就先上她!”

    碧落被山贼们一下子撂倒在地,他们分别抓住了碧落的双臂和双腿,还捂住碧落的嘴巴让她不能叫喊,碧落像一只被钉在砧板上的青蛙一样,无法反抗,任人宰割。

    不——!不要这样对我和青儿!我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已,如果前几次我的反抗,我的不服,我的执拗让你生气了!我道歉,我忏悔,我向你磕头认错!老天爷,请你放过我和青儿好不好?!不要这样对我们!!!

    山贼头已经骑跨上碧落的身体,他让人作呕的手在碧落的身上乱摸着,歼笑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间。

    这是碧落第二次遭遇这样的事情,与第一次被平安强暴不同,这一次的碧落更害怕,更恐惧。

    记忆仿佛一瞬间返回到马厩的那个夜晚,双重的阴影和恐惧在碧落的内心膨胀,爆发!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因无法承受的痛苦而爆炸了……谁能来救我……

    当恐惧冲破极限的刹那,碧落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已经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它们散落在空气中,被黑暗一口吞噬掉……

    “嗖!”

    一支冷箭从黑暗处呼啸而来,趴在碧落身上正准备非礼她的山贼应声倒下。

    冷箭从他的脖子上射穿,大静脉里的血喷溅在碧落的脸上,血腥的气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杀!”

    暗哑的一声令下,一群骑着马的山贼从山上疾驰下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袭击碧落的那伙山贼杀了个精光。

    “四小姐!四小姐!”

    青儿单腿跳着跑到碧落身边,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害怕的碧落。

    她在发抖,紧紧地蜷缩着身体全身颤抖个不停,她的双眼里全是恐惧,她的魂魄早已经不在这具身体里。

    “四小姐,没事了,我们安全了!安全了!”

    青儿抱着碧落,不停地安慰她,用自己的手上下搓着碧落的胳膊,想让她像冰一样冷的身体可以暖和起来。

    “四小姐,别这样,四小姐,我们没事,青儿和四小姐都没事……”

    青儿难过地哭了,她的心里也满是恐惧和委屈,她觉得命运对四小姐真是太不公平了!

    虽然青儿没有亲眼见到,碧落上一次在马厩被神秘人轻薄后的场面,但碧落每晚惊恐连连的梦魇却让青儿心有余悸。

    青儿知道马厩那晚是碧落内心深处的一个伤疤,一个不能再被提起的伤疤,可今天呢,在碧落刚一离开秦府,就又遭受到同样的一次伤害和打击!

    老天,你为什么就不能让四小姐的日子过得好一点,顺利一点?!!

    “四小姐,别怕,青儿在这。青儿会保护四小姐。”

    青儿哽咽着继续安慰着碧落。

    “她怎样了?!”

    暗哑的声音出现在碧落和青儿面前,青儿见是陌生人忙抱紧碧落,一脸防备地看着这个白发老人。

    “是我救了你们!我不是坏人!”

    白发老人着急地为自己解释。

    青儿还是抱紧碧落防备着他,不让碧落再被人伤害。

    “禀告寨主,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

    “去看看他们身上可有什么线索,拿回去给二当家。”

    “是,寨主!”

    “他们都被我杀了,你们安全了。”白发老人向着青儿怀里的碧落说道。

    “你们是谁?”

    青儿问,她发现这个白发老人并不像坏人,特别是他看碧落眼神中的关切,让青儿很诧异,“你认识四小姐?”

    “这丫头上次在青龙寨给我出了一个不错的点子,算是认识了吧。”

    这白发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原青龙寨的老寨主,也是现在统领整个象牙山的大寨主,更是易容后的秦天歌。

    今晚秦天歌本来是到象牙山处理一些事务的,结果听到有守兵来报说有一伙流寇路径象牙山,朝这个方向而来。

    出于某种强烈的预感,秦天歌预感到事有蹊跷,于是就带人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却碰上他们要襁爆碧落。

    这一下秦天歌也顾不上二当家凤莲澈要留下活口审问的交代,一怒之下将人全都杀了。

    “你也是山贼?”

    青儿一听青龙寨立马防备地将碧落又抱紧。

    “山贼也分好坏,现在你看到的是好的,但如果你再这样防备我,下一秒看到的,也许就是坏的。”

    秦天歌威吓道,又问了青儿一次道:“她到底怎样了?”

    青儿犹豫了下才回答说:“四小姐受惊吓过度,有些魂不附体。”

    “让我看看!”

    秦天歌伸手就想去接青儿怀里颤抖不止的碧落,可碧落却向青儿的怀里蜷缩地更深。

    “请寨主不要再靠近四小姐!”青儿拒绝着。

    “看着我!”

    秦天歌冲精神恍惚的碧落大喊了一声,碧落却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你看着我!”10gfz。

    秦天歌一怒之下强行将碧落从青儿的怀里拉扯过来,握住碧落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道:“这样就把你打垮了?!这样就让你害怕了?!这样就将你毁了吗?!给我振作起来!”

    秦天歌的连番质问和大喝,让碧落一度被命运打击的心再一次跳动起来,她散开的魂魄似乎又开始渐渐地凝聚。

    “他们都被我杀了,没有人会知道今晚的事!你是安全的!没人能再伤害你!”

    秦天歌握住碧落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他现在恨不得把刚才那欺负碧落的人再大卸八块后剁成肉泥!

    “看着我!别让我看不起你!”14938749

    碧落看着面前这张老人的脸,恍惚的思绪开始渐渐清明起来,碧落开始思考,他是谁?

    “看着我!别让你的敌人看不起你!”

    秦天歌又用力摇了碧落一次,碧落想起他就是自己之前在青龙寨见过的老寨主。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我!别让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

    碧落的心终于恢复了原有的跳动力度,虽然还带着隐隐的痛和恐惧,却已经让她可以清醒起来。

    “你是谁?”

    碧落问,她忽然觉得这老寨主的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秦天歌的心暂停了一秒,这一刹那他差一点脱口而出地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最后他却只能强忍着松开碧落的肩膀,后退一步说:“几个月前,我们不是才见过吗?”

    “四小姐!”

    青儿见碧落恢复了神智,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扶住碧落介绍说,“这是青龙寨的老寨主,是他救了我们。”

    碧落回头看了看地上的横尸,才记起刚刚发生的事。

    死了,这些要轻薄我的人都死了!报应!这就是报应!!

    “你现在感觉怎样?”

    更刚才的心急如焚比起来,现在的秦天歌则镇定很多。当然这种镇定也是他强装的,没有人看到他挽在身后的手已经攥成了拳。

    “谢寨主搭救之恩,碧落已经没事了。”

    碧落答谢着,却在福身的时候一个晕眩差一点摔倒。

    “小心!”

    青儿和秦天歌同时伸手要扶住碧落,但脚受伤的青儿却比秦天歌慢了半拍。

    扶住了碧落后的秦天歌,最后还是收回了手让青儿继续扶着。

    他不能表现的太紧张,刚才碧落已经开始怀疑他了。秦天歌担心碧落的聪明会识破自己的身份,知道这个秘密对碧落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青儿我没事了,你的脚不好,我扶你去马车里休息。”

    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的碧落扶着青儿要走去马车,“喜护院呢?”

    青儿也担忧地四下看,边看边喊:“喜护院——!”

    就在碧落和青儿担心喜护院已经惨遭不测的时候,喜护院扶着受伤的胳膊从马车后走出来说,“四小姐,喜震在这里。”

    “喜护院,你伤势如何?”碧落关心地问。

    “没事,只是些小伤,幸好随行带了药,等下上点药就会好。四小姐,你和青儿姑娘没事吧?”

    “我们没事,幸好青龙寨主搭救。”

    就在碧落,青儿和喜护院交谈时,秦天歌走了上来说,“原来你不是秦府的大小姐,而是四小姐啊?”

    碧落一听忙解释说,“碧落确实是秦府的四小姐,当天冒充大小姐上山实属无奈之举,请寨主勿怪。”

    “如果我要怪你,就不会出手救你。”

    “寨主大人大量,碧落佩服。此番既已赶走贼子,碧落还有要事就不多停留,改日再去象牙山拜会。”碧落说着就将青儿先扶上了马车。

    碧落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可不想刚送走一群狼又迎来一群虎。这青龙寨是什么地方,碧落比谁都清楚。倘若让他们知道自己身上有二十万两银票的话,下场不会比刚才那群山贼好多少。

    当下之计就是能闪人就闪人!

    秦天歌叫住碧落,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丫头可真是太防备了!若我真是那老寨主,此番听到碧落如此拒绝,说不定一生气就砍了这丫头的脑袋!

    “不知老寨主还有何事?”

    “四小姐可记得当初在青龙寨的时候,曾给本寨主替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碧落点点头。

    “那四小姐可还记得,本寨主当日曾许诺过,他日若本寨主收服其他三寨定会送秦大小姐一份厚礼?”

    碧落一听此话便猜到这老寨主有何言下之意,忙拒绝说,“那日的计谋并不是碧落所想,老寨主不必放在心里。”

    “若我非要答谢你呢?”秦天歌就是不让碧落走。

    “若老寨主非要答谢,可将谢礼送至秦府交予碧落的大哥。”

    碧落说完后就转身登上马车,拉起缰绳就准备驾车。

    “别走!”秦天歌一急之下冲上去拉住碧落手里的缰绳,“这份厚礼我只想你收下!”

    秦天歌说完就将身后的山贼中叫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山贼上前来,“这两人身手不错,由他们保护四小姐南下一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碧落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老寨主,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是要难下?难道他也知道了什么消息?还是说这整场戏都是大太太设计的计中计?如若我现在收下他的这份厚礼,让他的两个手下跟着,这样一路上我的行踪怕是都会被监视,而且也许半路还会被杀了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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