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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武兹第一人（上）
一个饭店和宾馆开得让凌霄更抖起来，这不由他不抖，别说他这年纪了，就是比他年纪大一倍的人，能拥有他今天的成就也得抖起来。特别是盛情款待了郭书记一家，与郭书记一番亲切的密谈之后，他就更抖了，以前一直不敢明目张胆开着的桑塔纳，现在一天到晚只要用车就必坐桑塔纳，大哥大在很多场合下也敢明着拿出来，日子真正地滋润起来。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现在能跟凌霄每天相处的，大都是各单位的一把手，不是一把手的，也是在武兹很有能量的人。就是一把手，也得是有钱有权单位的一把手，连一顿饭钱都解决不了的单位，这些单位的一把手凌霄连眼皮都不想撩他们一下。想撩一眼的，也是上门巴结凌霄，想托凌霄帮忙给调个好单位的，他出钱由凌霄跑腿。当然不是白跑腿，送领导大份还得给凌霄留点小份，事成之后自然因为手中有权有钱，跟其他有权势的人能互相随配，也就有资格跟凌霄长相来往，凌霄还能跟他搞互利互惠的交易。
过去跟凌霄相交甚深的朋友和同学，虽然友情还在，找凌霄办事或帮忙比一般人方便一些，但也得渐渐自动靠后站。因为去找凌霄的时候，与凌霄坐在一起的都是县里响当当的人物，人家这些人趾高气扬的神态会不由得让你敬而远之。
比如，有些地位一般的朋友或同学找来凌霄，凌霄就算是热情地把你让到座上，给你递烟敬茶。可在座的人，不是聊那天跟那个县领导干啥干啥去了，就是那天喝了什么好酒吃了什么好菜，或者那天什么人请客花了多少钱之类的话题。你没权没势肯定插不上话，自己就觉得跟人家不是一路人，与人家差了很大地档次。如果来的是机关的人员，或许在座的就有你的上级，领导在此你还不躲得远远的？
这社会就是优胜劣汰。你与人家不在一个层次之后，就得被淘汰，还得心服口服被淘汰，只有互相随配得上你才能进一步相交，你既没权又囊中羞涩，怎么能与人家混在一起？可为此你若怀念过去曾与人家形影不离滚战在一起，抱怨人家现在见了你只是客气一番，没有把你当上宾对待感觉委屈。那只能自己徒增烦恼。若想开一点，庆幸上门人家不给你冷脸，在某种场合还能跟人家坐在一起喝杯酒，那你心里会舒坦很多。甚至可以作为向别人夸耀的资本。
这状况不是凌霄自己特意营造出的情形，是随着地位和财富地攀升，社会把他推倒这个位置上的。就像与曹县长或谢县长等县领导关系好的人，他们跟这些县领导坐在一起时，往往闲聊几句就提起了凌霄，县领导说起凌霄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嘴里亲热地称呼着凌子，一听就与凌霄的关系非同一般，县领导还抬举凌霄。其他人能不抬举吗？什么叫水涨船高？
凌霄在官场上越来越人脉广吃得开，在社会上也更是声名显赫，如今在武兹可以不作第二人之想，就连比他官大的都无法相比，也包括在武兹权势盖天的郭书记都比不过。因为郭书记权势再大，普通人却难得一见。又不是土生土长的武兹人，多数人也许还不知道市委书记姓什么叫什么呢。
可凌霄就不同了，他是土生土长地武兹人，在大街上或许能碰到他，当地好多人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他根根底底很清楚。他传奇般地发达，更有那传奇般的绯闻，都被人们当作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就连凌霄地家人都给凌霄的名声助威。刚刚揭晓不久的中考成绩，娜娜作为一个女孩子考了全县第一名。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如此荣耀光彩的事情，可人们说起来不说是谁家的女儿，而是说凌霄的妹妹，无形中给凌霄的脸上也擦了粉增了光。
凌霄不仅名声大，也是武兹县城女人们眼里最有魅力的男人，人英俊帅气，金钱和权势又魅力无边，他占全这些便成为武兹县城女人眼里的明星。尽管是土明星，可她们比崇拜那些真明星并不差多少，这不是瞎说，凌霄走到那里，大姑娘小媳妇凡认识凌霄地，看凌霄的眼光都不一样，就是没透出爱慕的眼光，也透出崇拜的神色。那些不认识凌霄的女人们，见到凌霄后，没人给介绍只觉得这人气宇不凡，可只要一听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凌子，双眸顿时放光由不得想多看几眼。
人们往往对某类人很宽容，普通人地某些行为会被人不耻，但到了某类人身上，就好像理所当然了。许多让人缅怀让人崇敬的伟人，一生惹上好多情债，可却被看作是不拘小节的小瑕疵，甚至被说成是风流倜傥的天性使然。
好多人对待凌霄就是这样，就连他的那些绯闻，以及他过去大陈乡的同事传播了他那天生异秉，也让人们津津乐道，把他看作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奇男子。好多怀春少女会把凌霄当作心中的偶像梦中的白马王子，幻想着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才叫幸福。已婚地少妇，稍有几分姿色的，自家男人又不成器的，就会自怨自艾命不好，没命嫁给这样有本事的男人，有的还会当作梦中情人来幻想。
这让武兹很多男人纳闷，回家跟老婆讲起凌霄的事情，说到凌霄花心，可老婆居然不反感还向着凌霄，说人家这是风流潇洒。但假若是说到别人，老婆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男人为此跟老婆辩理，老婆马上回击：你有人家的本事，老娘让你在外面养活二十个！只要给老娘大把大把拿回钱，天天风流快活不回家老娘也不管！
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家年轻也同样一表人才的，没有人家的官大；你既年轻官位又与人家差不多。但你没人家有钱有派头。何况凌霄在方方面面都占优势，不成为武兹名声显赫第一人就怪了！
武兹最近又出了一位非常轰动地公众人物，这位人物又将凌霄的名声推向更高峰。
这是一位只有十八周岁的女孩子，叫姚心妍，去年高中毕业今年复读落榜，在七月初武兹电视台搞公开招收播音员的竞赛活动中，无论是相貌仪表还是普通话的标准程度都夺取了桂冠。这女孩当之无愧夺得桂冠，因为真是非常美丽。在读高中时就被很多见过的人评价为武兹第一美女。
姚心妍的美丽比较奇特，因为是中苏第二代混血儿，个子高挑皮肤白晢，深眼窝高鼻梁，既有西方美女的风韵又不失东方美女地本质，这活动过程在电视
播放后，被人们一致公认是武兹第一美女，认为就是比不过。凭此姚心妍名声大噪。成为武兹县城家晓户喻的公众人物。
如此俊美的女孩，当官家有与其年龄般配的男孩，就想让她变成自己的儿媳，而且都想早下手。怕下手迟了就轮不上。等姚心妍刚刚被电视台录用后，就有人让电视台的人给保媒，可姚心妍的回答是，如果谁家的孩子达到凌霄地成就才会嫁给他。这除了让保媒的知难而退不说，屁大的县城，此话一出马上传遍全城，她自己的名声更盛地同时，对凌霄已经很高的名声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凌霄当然也听说了，可他连这女孩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因为县电视台播那个节目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到九点，那时正是他跟人们喝酒的时候，何况那时候也没有这个传闻，他也就不会特意留心看那个节目。等听到后，姚心妍正接受上岗前的培训，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当上播音员。他至今也没见过，只能当玩笑一笑了之。不过心里却很美滋滋的，很有心见见这个姚心妍，他也不能专门找去见人家，为了人家一句搪塞别人的玩笑话找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凭空为武兹人增添笑料？
他不去找人家，可人家会来找他，凌霄没想到很快就能结识这传说中的武兹第一美女。
八月初地一天中午，凌霄在自己饭店参加一位比他年小几岁的宴请。这位也是武兹县城鼎鼎大名的人物，不过此人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是令人们害怕的狼藉名声，见了最好躲远点的名声。
武兹穷，黑道地气候不大，充其量是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罢了，不过称之为黑道也没错，因为同全国各地一样已经带有团伙性质。这些混混们，除了在街上滋事之外，还经常到一些单位借口推销东西榨取些钱财，各单位领导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反正慷公家之慨，就来之不拒给钱打发走了之。而此人正是武兹黑道上的后起之秀，手下就有这么一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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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在武兹的地位和身份，这些小混混根本不敢招惹他，他一直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何况他手下有六坏小。在饭店开业前六坏小也跟着到了这边，干得还是门卫，就在饭店和宾馆的小院门卫室，白天负责场院和饭店宾馆的门卫工作。六坏小虽算不上黑道上的，但与那些人都很有交情，因为那些人愿意结交城关派出所所长的弟弟，所以仅有六坏小在，他的地盘上就没有那个混混敢来滋事。
此人跟六坏小地关系不错，有时跑来这里找六坏小玩，有一次凌霄在门卫室见到了，六坏小就把他介绍给凌霄认识。凌霄以前就听说过此“名人”，虽然没放在眼里，可抱着这种人尽量不去得罪的心态，还是很客气地从包中取出一盒好烟作为见面礼。此人对凌霄也很恭敬，在闲谈几句后，此人吞吞吐吐开口提出想来这里给他干活，随便干什么都行，意思是想正正当当干点营生，不想在社会上厮混了。
凌霄当时说考虑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岗位，实际是在敷衍，他可不愿在自己摊子里养活赖皮和混混，会有损他名声的。但六坏小后来又找上他为此人说项，还讲了此人的“辉煌”经历，这比他道听途说的详细多了，引起了他的兴趣。
此人人们不称呼名字，都称大龙，这是有典故的。大龙读初中的时候，学习还不错，但也是学校里没人敢惹的王爷，打架出手狠毒，是不见红不收手的茬子，但为人比较义气，并且效仿武打小说里的，结交一帮同学搞了滴血为盟。这帮人中竟然还有女的，是七男三女，结拜为兄弟姐妹后就自称七龙三凤，男的从大龙依次排到七龙，女的是大凤、二凤和三凤，此人就是按年龄排为大龙，但首领却是大凤。
七龙三凤结拜后称霸校园，但并不是见天欺凌弱小，打架滋事往往是保护本校的学生不被外面的混混欺负，在本校的学生中威望还很高。特别是大凤，还是班里连年的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七龙三凤只有四个凭成绩考上高中，其中就有大凤和大龙，但最终考取大学的只有大凤一人。
六坏小就是这样没头没尾地讲着，凌霄就是听了这个之后对大凤挺感兴趣，觉得这样优秀的女孩怎么就搞起了跟混混结拜的荒唐事？可接下来听六坏小讲后却对这女孩还生出崇敬之心。
他们结拜缘起于大凤和两个最要好的女同学一次放学回家，也就是和二凤、三凤，她们在校外的路上遇到两个小混混，因为三个女孩挺漂亮的，这两个混混就在路边出言戏逗。
像这种事情在武兹很平常，你若不去理他们，他们也没胆进一步骚扰，你若理了他们，他们反而会得寸进尺。有一些小女孩就是把握不住自己，结果与混混们结交后学坏，因此有些小混混就专门在中学的门外勾逗这些小女生，彩芳在刚搬来这里时就遇过几次。
彩芳虽是初二的学生，因为念书迟比同级的女孩子都大，人也长得非常漂亮，而且已经长出了那种令男人丢魂的味道，很惹人瞩目。以前在城里住，上学放学有同学相伴，离家也近，就是有混混逗她们，她们装出看不见就没惹上麻烦。可搬来这里后，就被比她高两年级已经毕业不念书的两个小混混盯上了，跟踪出了城外到没人家的地方就想戏逗，开始的两次就是吹吹口哨呼喊几句，彩芳猛蹬车子就跑回家了。
因为以前的经验，碰到这种情况只要不搭理，这些混混感觉没意思就不再骚扰，所以彩芳也没当回事情，对谁也没说。可两次过后，仍然是这两个混混，在相同时间相同地点，除了吹口哨和瞎呼喊，还骑车围着彩芳转，腆脸说要跟她交朋友，这把彩芳吓哭了，直到快到销售站时，那两个混混才溜掉。
彩芳路过门卫室正好见到六坏小，六坏小见彩芳哭着回来，问后得知经过，便答应替她出气教训那两个混混。那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两个没运气的混混犯到穿了一身警服的六坏小手下还能落好？被打得跪下求饶都不算数，还被诈唬要把他们弄到派出所，最后逼迫一个家伙找来他们的大人，两家出了五百元才算完事。
大凤她们与彩芳的情况类似，可她们没有六坏小保护，但一样让混混们大吃苦头。